翌日一早,镇北王府收粮,北境百姓自然知道王爷为啥要收粮。
最近已经有不少陌生商人出现在北境,商量着买粮食的事。
要是之前他们肯定不会多想,但这次裴家和战家,甚至月之横离开的时候,都有提醒他们。
他们很清楚,粮食就是他们的命,要是真的把存粮卖了,到时候就死路一条了。
当然还是有小部分人被说动了,实在是对方给的价格高啊。
他们也是相信镇北王府,觉得就算把粮食卖了,王爷也不会由得他们挨饿。
镇北王府的人把收来的粮食送去了粮仓,粮仓由战家人把守,在两国之间一处三不管地带。
这里本来是两国争夺的地盘,但如今两国关系不错,这里反倒是没人在意了。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守在这里的是战家将士,两国边境百姓都受过战家的恩惠。
纪北就不用说了,单说天佑,战家入主雪城之后,战家也没闲着,把整个北境的土匪剿了个干干净净。
北境这边忙得热火朝天,而月之横在纪北皇城闲的都快长毛了。
父女二人在街上溜达,要给月星沐准备武试的事,本来北重也要参加的,但他年纪太小,未能通过武试资格。
“我就说一起回来吧,回来这么早也没啥事。女子不能没有娘家人在身边的,万一受欺负了,都没人撑腰。”
月星凉斜眼瞅着月之横,“不凉需要你撑腰?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啊?”
“万一呢。”
“你就不盼不凉点好?”
“要不你快点嫁人吧,爹给你撑腰。”
“我也用不着你。”
月之横叹息,孩子太厉害了,当爹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路上有不少江湖中人,这次武试来参加的江湖中人不少。
这其中不少人月星凉都见过,互相打着招呼,好像相熟已久的老友。
关于月家姐妹不参加武试这件事,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件好事。
父女二人买完菜就回家了,虞宓和郡主在厨房里忙着做甜品。
虞宓这个太后,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反正自己去市场买菜的太后前所未有。
晚饭过后,月星凉泡了个澡,就趴在床上看话本。
流火进屋之后关上了门,他很是自然地坐在了床边。
“北境传信来,裴初尘说是要带着不凉回门,太妃娘娘也会跟着过来。”
月星凉翻了个身,躺在流火腿上,“太妃娘娘也要来?北境局势有变?”
太妃可和月之横不一样,人家可不爱瞎溜达。
“去北境收粮的商户无功而返,太后急了,直接下旨命北境上缴粮食。说是大战过后,国库空虚,北境粮食富裕。如今粮仓是战家守着呢,战家虽然当时号称叛国,但户籍还在纪北未签走。”
“太后要抢粮食?这女人疯了?”
而且还疯的挺彻底。
“这次天佑粮食价格上涨,太后也囤了很多,天佑境内不少地方已经吃不起粮食了。出现了几路反贼。太后不舍得把高价屯来的粮食,折价出售。”
月星凉抱着流火的腰,脑门靠在流火的腰上,“墨北遇这么纵着太后,是下定决心要合并了。”
她也明白,有改变就注定会有牺牲,可她以为的牺牲不是这样。
“如果真的有百姓饿死,我宁愿两国继续各过各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流火也在为难。
他可以不去在意天佑那位太后,可岳父大人可以不在乎吗?他可不想因此和岳父大人起了隔阂。
“你在担心月之横吗?不用担心,月之横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得清的。”
“拎得清是一回事,可感情也是真的。换位思考,如果我有一天也做了祸国殃民之事,你能和手刃我的人和平共处吗?”
月星凉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