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星凉和流火跑了很远,然后停下来等其他人,主要是食物都在雪王的那些马车里。
使臣终于能喘口气了。
吃过饭之后,继续赶路。
很快,他们就到了纪北边城,这座城城墙漆黑斑驳,就是当日的第一战之处。
月星凉坐在城外,对使臣谴责的眼神视而不见。
特意走这条路什么意思她不知道吗?
可知道又如何?两国交战,还指望对方仁慈吗?
她耳边好似传来了那一日的哀嚎……
可……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做,她多杀一个敌人,天佑国的将士就少一分危险。
停留了一会,月星凉翻身上马……
这时路边突然冲出来一些人。
他们手中都提着筐。
月星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臭鸡蛋就陆续砸向了她。
流火忙解下斗篷给她披上。
“畜生!畜生!火烧霜城的畜生!”
“打死这个畜生,给将士们报仇。”
“我的儿子被活活烧死了,这个女人凭什么活着?”
臭鸡蛋和烂菜叶子源源不绝。
月星凉没出声,她也没加快速度。
她该解释什么?
跟他们说两国交战,死伤在所难免?
有什么意义吗?
他们中,有些人的儿子有些人的相公都死在了那一战。
可他们能选吗?他们没得选。
出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抗旨不遵可是会全族获罪的。
他们不会谴责那个发起战争的皇帝,因为他们不敢。
他们所有的怒火只敢冲着她来。
而百姓失去至亲痛不欲生之时,皇城那些人依旧锦衣玉食。
战争,受害者只有百姓。
月星凉身上散发着恶臭,流火自然也是一样的。
流火尽力替月星凉挡,可挡不住全部啊。
月星凉突然明白了,为何纪北皇帝死了,纪北会大乱。
因为那位攒下了民怨,他的死让不少人觉醒,让很多人明白,皇权并非那至高无上。
之后的一路,月星凉他们面对的都是这些。
到纪北皇城的时候,她觉得自己都快腌入味了。
抵达皇城之后,月星凉他们被安排在了一间破旧的客栈。
墨北战很是嫌弃,“去我家宅子吧。”
月星凉他们自然是毫不犹豫跟着墨北战走了。
风家在纪北国产业极多,这间宅子规格可媲美王府了。
宅子外围了很多人,每个人都恨不得冲进来把月星凉撕碎,可他们除了能在门外破口大骂,没有其他办法。
月星凉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换了五次水,才觉得自己没那么臭了。
天色已晚,她以为今天就这么过去了。
纪北皇帝却派人传他们进宫。
月星凉握紧了虞宓的手,“别怕,有我。”
虞宓微笑,拍了拍儿媳妇的手背,“别怕有我。”
墨北战和流火对视一眼,没啥可说的。
随后一群人进宫,包括战家四位。
朝中百官已经入席,对于姗姗而来的他们自然是怒目而视。
纪文看到皇嫂之时,只余叹息。
纪北皇帝纪尧,本来对于要见到月星凉急不可耐,可此刻他的热情已经被一盆冷水熄灭。
这张脸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纪尧握紧了拳头,用尽全力才挤出一抹笑容,“皇嫂,好久不见。”
虞宓看了他一眼,没出声,而是直接拉着儿媳妇坐下了。
纪尧脸色变得很难看,“看来皇嫂和朕的贵妃相处的不错。”
虞宓抬眸,即便她面无表情依旧美的惊人。
朝中百官很安静,这位怎么会回来?
使臣是瞎的吗?
虞宓和流火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