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二舅舅死了!我嫁入镇北王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连给自己的二哥报仇都不行吗?”
镇北王妃没想到儿子宁愿放弃月凉凉,也不愿意让她在她面前磕头。
裴初尘看着母亲,一字一句说道:“是啊……您已经把凉凉当仇人了,您恨不得她去死。您当街毁了她的脸,人尽皆知。镇北王妃那一鞭子让月凉凉皮开肉绽,伤口深可见骨。您之所以还愿意让她进门,不过是想要灭了项家,不过是想收服月家这个拦路虎。”
“她只是毁了容貌,但你二舅舅的命没了啊!那个女人就那么重要?让你连亲情都不顾了?”
镇北王妃声音有些颤抖,难过的颤抖。
只是个女人罢了……她不懂。
“我虽然伤了脑子,但我也知道,这镇北王的爵位是墨家给的,咱们都是天佑国的子民。镇北王府本是北境百姓的守护神,而不该是利用权势伤害他们的屠夫。”
镇北王妃握紧了拳头,怒极反笑,“真是我的好儿子,我跟你说亲情,你跟我讲道理。”
镇北王妃在彻底震怒之前强迫自己离开。
她最大的依仗就是儿子和夫君,她不能为了娘家的事和儿子撕破脸。
裴初尘关上了门,熄了蜡烛,他缩在墙角。
他和月凉凉之间从来都不是他在施,凉凉在得。而是凉凉在施,他在得。
上辈子凉凉治好了他的脑子。
神医谷都没办法,可凉凉治好了,由始至终都是他欠了月凉凉。
母妃怀着他的时候,父王有了外心,母亲为了拉回父王,服了毒药,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
他从出生开始就比较傻,后来越来越傻。
母亲终于留住了她的男人,在那之后父亲再也不敢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明家和神医谷关系不错,神医谷主并未跟父亲说实话,父亲也只是以为他就是哪次磕了碰了,所以才会这样。
母亲不知道,没有月凉凉,她的儿子这辈子都是个傻子。
一个傻子怎么能继承爵位呢?镇北王府的荣耀又能持续多久呢。
母亲也因为那次伤了身子,此生都不能再有别的子嗣了。
裴初尘很清楚,继续闹下去,祖父祖母就会出面。
镇北王之位可不一定非得是父亲的,祖父还有两个儿子……如果这个儿子不懂事,祖父定会毫不犹豫地换掉。
而父亲和母亲却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真以为这王位是自家的了。
裴初尘一夜未眠,他眼瞅着窗户开了进来了俩人。
一个是凉城城主司谨,一个是玄门弟子流火。
他脸上浮现出来浅浅的笑容,如果不是因为流火喜欢凉凉,他也没机会跟着重来一次。
司谨关上了窗户,哆哆嗦嗦地扯过被子,围在了师弟身上。
裴初尘瞅着流火,流火头上缠着纱布,“你怎么也伤着了?帮凉凉挡鞭子了?”
流火缩进了被子里,不想提这件事。
司谨心疼道:“他自己出去溜达撞墙了。”
“师兄!”
“行行行,不说了,知道你要脸。”
裴初尘问道:“你俩跑来就是取暖的?”
司谨说道:“来跟你说一声,我给我爹去信了,我爹那边很快就会弹劾镇北王府和明家,你早做准备吧。”
“有啥可准备的?你觉得我爹娘会听我的?让他们闹腾吧,总不会丢了命。祖父会保住他们的命。”
“虽然你爹德不配位,但你二叔、三叔还不如你爹呢。你也别闲着了,想办法说服你祖父,让你尽快继承镇北王之位。”这是司谨的想法。
裴初尘虽然有些跳脱,但相处起来没问题,你要非说他傻,也不是不行,毕竟这位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裴初尘十岁就上了战场,是老王爷亲自带大的,要说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