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战坐回案台后面,他直接吩咐道:“带镇南王妃。”
战一已经把镇南王妃带来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镇南王妃亲眼见到亲耳听到。
她此刻面无血色。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镇南王连起码的颜面都不给她留。
郡主看到母亲,轻叹,“母亲,何苦执着呢?一定要守着这样的一个男人蹉跎一生吗?”
镇南王妃苦笑,“大半辈子都过去了,你让我现在承认我错了吗?”
否定自己的一生,这太难了。
郡主垂眸,她知道这时候不是计较私人感情的时候。
她再抬眸之时,已经恢复了本来温柔的神情。
“母亲,你是海家嫡女,海家在南境虽然比不上北境的裴家,可重要程度也不相上下。您本该骄傲地活着,为何要为了这样个男人,弄得自己这般狼狈?”
郡主不懂,就连她,在最孤立无援之时,都能做到亲手杀了畜生,怎么娘就那么放不下呢?
镇南王妃走到她面前,低声说:“我不过是庶出罢了,嫡母为了不让她的亲生女儿嫁给王爷,才会把我过继到她名下。我的月儿啊,娘亲没得选,娘亲无家可回了。”
“庶出又如何?您……我甚至连庶出都不是,母亲不还是那般疼我?”
“你知道了?”镇南王妃知道这个女儿不同了,那个被她娇养长大的孩子,好像变得坚强了不少。
她握着郡主的手,“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抱歉,是我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才会……才会把上一代的恩怨牵扯到你身上。”
“您没什么想问的?没什么要解释的吗?”郡主还是做不到,做不到否定这个女人为她做的全部。
“有什么可问的呢?我了解他,是他告诉你的吧?是不是觉着母亲很可笑,守了这样一个男人一辈子?”
镇南王妃顺了顺女儿的头发,“我父亲有十八个孩子,对父亲来说,我只是可有可无罢了。我亲娘是个歌女,进了海家那样吃人的地方,早早就去了。一个没有母亲护着的庶女,想要长大看的也是当家主母的脸色罢了。”
“当初母亲让我替妹妹嫁给镇南王,那是我唯一的机会啊,虽然是从一个牢笼到了另一个牢笼,但……从前我是人人可欺的庶出,到了镇南王府我是当家主母。我不是舍不得你父王,我是舍不得这一身荣耀。”
“过往……你父王也有很多女人,但这次不同。月凉凉太美,美到连自以为见过天下美人的我,都会失神。我是有私心,怕你父王一怒为红颜。”
“我是不怎么喜欢你的性子,你太像你娘,柔弱人人可欺。但你是我亲手养大,你从小叫我娘的啊,即便我的心是石头做的,也做不到对你狠下心肠。后来你有了初落,每年回京我都能见着初落一回。我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她聪慧美貌,她小小年纪都懂得为自己筹谋。”
“我……害月凉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初落。”
郡主叹息,“母亲,凉凉和明月谨早就干干净净了,镇北王妃喜欢凉凉,少将军也喜欢凉凉。这么跟您说吧,凉凉最差的选择就是少将军。可就算是少将军,也比明月谨和父王强千倍百倍,凉凉不傻,不会回头的。”
月凉凉解释道:“我不回头不是因为我不傻。”
“知道了知道了。”郡主有些抱歉,她知道这时候应该给凉凉出气的,可母亲太可怜了,一码归一码,惩罚的事还是城主去做吧。
镇南王妃并不意外,她直视着月凉凉。
她摇头,“你没那个心思可是明月谨有,你这样的人,即便未曾靠近,都会为你痴狂, 更何况他差一点就把你娶回了家。你会是他一辈子心中的白月光,我敢说只要你给他一个笑容,他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初落。”
雪初落:“……”她实在忍不住了,“外婆,您也别……踩一捧一啊,凉凉是很美很美,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