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是空荡,正中放着一口铜钟,很是巨大,高近两丈,需要三人合抱,元安宁住处西面的钟楼里那口破钟不算小了,但是跟这口钟相比还是小了很多,此外这口钟的样式也与钟楼里的破钟不太一样。
钟是倒扣在地上的,周围放了一圈儿人头,有些头骨只有海碗大小,明显属于婴孩。
看罢下方的头骨,南风又将视线移回了铜钟,那铜钟虽然放在这里好多年,却并没有锈蚀发绿,仍然很是光亮,钟身上刻有很多奇怪图形,定睛细看,不是图形,而是文字。
铜钟上的文字他并不认得,却感觉很是眼熟,再细看,心跳陡然加快,铜钟上的文字竟然与龟甲上的文字很是相似。
就在南风定睛细看之际,天寻子伸手拉开了他,南风疑惑回头,天寻子摆手说道,“此处硫磺气味很重,庙里定有大量朱砂,闻久伤人。”
南风道了声谢,手指孔洞冲天寻子说道,“道长,你看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天寻子凑近缺口向里张望,片刻过后收回视线,皱眉摇头。
“先退出去吧,等天亮之后再来。”南风建议。
天寻子点头同意,众人原路回返,越过峡谷,回到南岸,寻到避风处,生火休息。
话唠儿烦人,闷葫芦更要命,天寻子吃过干粮便闭目养神,也不与南风说话,那两个小道人先前走了很远的山路,此时也都累了,互相依靠着睡了。
南风就近寻找柴草,看守火堆,与此同时暗自思虑,且不管那破庙里藏着什么,此番过来都算是造化了,那铜钟上的文字与龟甲天书上的文字极度酷似,可以将其誊抄下来,与龟甲天书上的文字进行对比,哪怕比对不出龟甲天书的内容,日后也可以拿着铜钟上的文字出去请教别人,而不虞被有心人发现天书端倪。
想罢此事,又想那破庙里的蛟龙石像,那十座蛟龙受刑的石像有何用处目前还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雕刻这些石像的人定然有着极大的势力,寻常人等根本没有那么大的财力雕刻如此巨大的石像。
再者,那建造庙宇的灰砖以及那两处偌大铁门也都价值不菲,要建造这么大的庙宇,至少也得花费万两白银,这还不包括大殿里的那口巨大铜钟,在他和胖子到来之前,盂县穷的叮当响,粮仓能饿死耗子,这处庙宇不可能出自县衙之手。
那口钟倒是可以作为线索,此时的钟可以分为四种,奏乐的乐钟,皇家用的朝钟,报时用的更钟,还有道观寺庙用的醒神钟,先前那口大钟比长安的更钟都大,样式与更钟也不相同,极有可能是某个朝代的皇家御用朝钟。
眼下已经开春了,但夜晚还是很冷,为了御寒,南风将篝火烧的就旺,火只要烧旺了,湿柴也能着,就近取材,也不费事。
添加了柴草,南风放下柴刀继续思虑,为了安全起见,他已经不准备捉鬼了,明天天亮之后将那铜钟上的文字誊抄下来就回去,那口钟周围全是人头,还是不动为妙。
想到人头,南风忽然想起一事,破庙里只有人头,却没有尸体,而白犬先前所在的那处山谷里有处很大的石屋,那里有很多尸骨,却一颗头颅都没有。
破庙离那处山谷只有几十里,破庙里的头颅混杂有婴儿骨头,有老有少,由此可见那些头骨很可能属于先前生活在山谷里的那些人,有人将他们杀掉,将头颅带到了此处。
当初他曾经查看过石屋里的情形,在那里曾经发现了几块灵位,那些灵位木牌属于韩姓家族,由此推断,铜钟下面扣着的应该是一个姓韩的人,围绕着铜钟的那些头骨都是此人的家人或者亲眷。
想到此处,南风的思绪被不远处的小道人打断了,那小道人好似正在做梦,说起了梦话,“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