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刻也不闲着。”
此时纪青岩已经在椅子上坐下来,拿起手边的箩筐开始做起手工:“风花雪月都是给富贵闲人的情调,我等为生计奔波的俗人只担心天寒地冻冻坏了庄稼。”
齐铭禺哼了一声:“你可不是俗人,你是仙人。”他心里想的是“你是妖吧”,但说出来已经改了嘴。
纪青岩不知道在他心里是这样看她的,只是说出她如今的真实处境:“神仙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踏雪寻梅,不畏寒,无忧愁。我可做不到,既不能在大雪纷飞时抱着火炉,赏漫天雪景,吟诗作画,把美景留在字画间;也不能在寒风中忧国忧民,担心暴雪给人们生活带来疾苦,附上几句高洁的诗词。只能看到自己眼皮底下的一亩三分地,不是俗人是什么?”
齐铭禺歪头看她书架上几本诗词歌赋,看来是读了不少关于大雪天的诗句了,不屑她的解释:“你的一亩三分地已经让你衣食无忧了,大可不必如此。”
纪青岩自觉在这样说下去有些矫情了,其实这种大雪天,约上三两好友,在温暖的室内,喝一杯温热的咖啡,配上可口的甜品是一种享受;摆上一桌丰盛的菜品,热气腾腾的火锅配上几罐啤酒也惬意;亦或者就一顿烧烤吧,边吃边闹;再不济就一堆零食吧,打打游戏刷刷网页,也是生活中不可多的快活。
那一世什么都可以做,不像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还要处处掩饰自己。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又怕齐铭禺多疑,也是安慰自己道:“幼时读到‘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觉得极美的,很是喜欢,后来才知写下这句诗词的人有多郁闷孤独。美则美已,可未免太悲戚些。而我作为一个平凡的人,有遮挡风雪处,有火炉取暖,能静静听雪,看雪花飘落,已经很好了。”说着举着手中针线,“何况还有事做。”
齐铭禺听她这样说,与自己心里所想相差甚远,自己难得清闲与她在坐在一起,她到挺忙。便不接她的话,只问道:“忙着缝制何物?”
纪青岩道:“给白十爷缝的手套,有次他见我们庄子里有人戴,偏要了一副。缝好了还没来得及给他,今儿天冷给纪先生带去了,这不赶着再给他缝一副像样子的,省的他来催。”
齐铭禺试探问道:“那爷的呢,可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