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带领他们出了仓库往织布坊走去,织布坊离仓库不远,几步路就到,在一个大院子里面,专门搭建的宽敞的房子,里面六台木制的织布机,吱吱嘎嘎的忙活着,有妇人或站或坐的忙的顾不上抬头。
齐铭禺示意纪青岩把帷帽带上。纪青岩不解,但还是戴上了帷帽。温大娘子看到了有个齐家本家的媳妇,明白了为什么。
有人看到他们来了,忙上来大声打招呼:“六爷怎么到此地来了?”其余人等有识得齐铭禺的都上来打招呼。
纪青岩在成品线框里挑选了认为能编织的线,温大娘子拉着齐铭禺到一边悄悄揶揄道:“你是防着大夫人?还是防着六娘子?”
齐铭禺不避讳:“都防。”
温大娘子还想说话,见她的车夫兼伙计过来道:“大当家的,汤掌柜的来了在库房巷子口。”温大娘子只得先走一步,临走嘱咐纪青岩:“下次再给你带,有需要亦可直接找我。”
纪青岩挑选了好大一会儿,才挑选她认为能用的线。用一个布包包好,随齐铭禺出了院门。
看着手里一布包的线,才想起温大娘子风风火火走了,她还没给钱呢,嘟囔着:“还没结账呢?怎么付钱啊?”
齐铭禺笑弯了嘴角,顺手从她手上接过包裹:“你这么点东西,在这里都是人家不要的,怎么好收你钱?”
“人家不要的,那是人家的事,我也不能白拿啊。”纪青岩申明她的观点。
“好,下次齐家掌柜和她结账的时候,叫他把这部分加上去,你把钱给我即可。”齐铭禺好脾气的说道,不想她难为情。
纪青岩想想只能如此,人家已经走了,以后也未必能见到,低头从她钱袋里摸银子,带着帷帽嫌碍事,她摘下帷帽顺手递给他,他随从的接了,拿在手里。
不知道该给多少,就抓出一块一两的银锭子和几块碎银子,伸手朝向齐铭禺面前:“你自己拿,我不知道该给多少。”
齐铭禺微笑着,腾出一只手来,伸手捏过那块银锭子:“碎的不要,再给一两。”
“啊?”纪青岩不敢相信:“要这么多?你抢钱啊?!”
齐铭禺收起笑容:“爷陪你这么些功夫,没辛苦费用的?你在爷那里吃住这些日子不要花费吗?”
纪青岩无言以对,确实没有从物质金钱上回报过齐铭禺,但他一个日进斗“银”的人,跟她要钱也太小气了些。没办法,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只能愤愤的又去钱袋里摸了一两银子给他。
想想觉得不甘,讨价还价般理论:“我没吃你多少,有时候还是纪先生外面买的。再说了,我现在是跟着纪先生住在你那里,要银子也该找他要。”
齐铭禺把银子收进衣袖,见四下无人,不经意道:“纪先生,也就是你舅舅,现在没钱,前几日刚从我这里借了一笔钱。只能找你要。”
“他还要找你借钱?”纪青岩反问道,但也不好再问,毕竟是纪一休的私事。“不对,你怎么知道他是我······”纪青岩反应慢了半拍。
“猜的,刚刚肯定了。”齐铭禺笃定的说。
“你!”纪青岩说不出话来,前一世她也活了二十七岁,论实际年龄比齐铭禺还大三岁呢,但古人早慧啊,况且,他怎么看智商、策略、能力都在她之上!
齐铭禺安慰意识到自己蠢的悲哀的她:“纪先生没想瞒我,他找我借钱买下了你外祖生前学院房屋,这事也瞒不住。他不差钱,只是银票没带那么多,决定立即要买是因为见到了你。你肯单独和他外出是知道你们的关系,不然不会允许一个远方叔叔那么关照你,还给你带吃的,陪你买东西。我猜想一定是很亲近的亲戚,可想来想去你只有这么一个亲戚。刚才你也亲口承认了。”
“我操!”纪青岩爆了粗口:“你调查我,居然查到上一辈了?”
这次轮到齐铭禺惊讶:“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