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爷这次带来了连城二娘子传来的消息:齐家人没找着纪青岩爷也没报官,其中二娘子的游说少不了,主要是大老爷刚刚升迁,现在出这种事不好看。而且大房二房都准备搬到京城去了,府里也是一片忙乱,没人顾上她。
他们给齐铭禺去信让他定夺,但齐铭禺不在定原,有没有收到信也不清楚,反正是迟迟没有回信。
“三姐姐说这是对你来说最好的东西。”白十爷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纪青岩。
纪青岩抽出信封里的几张纸,打开只见最上面是一份《放妾书》。上面写明:“今有纪氏身体有疾,久病不愈,故而允纪氏离府医治,自此无牵连。以此为据”
见证人是一个齐姓名字印章,当事人处却盖的却是齐铭舟的私章,另一处当事人空白。下面还有一份纳妾文书亦如此。
纪青岩惊讶,不敢相信。白十爷笑的见牙不见眼:“我三姐有能耐吧!”
他见过几次纪青岩,在这个姑娘面前已不再生疏客气:“快签字画押吧,签了你就不受齐家约束了,不必天天躲在庄子里了。”
说着叫小厮递上纸墨,连印泥都准备好了。纪青岩快速在上面签字,按上指印,生怕晚了,放妾书就飞了。
擦干指头印尼,纪青岩拿起放妾书,直直盯着傻乐:“我终于自由了,终于自由了,呀~~~~!”转身抱着小平:“小平啊,我终于自由了,咱们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松开小平又转向白十爷,又蹦又跳:“白十爷,我自由了!谢谢你啊!谢谢白姨母,谢谢二娘子!谢谢你们大家!”
屋里几人看傻了,却也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白十爷看愣了,这姑娘不会乐疯了吧,不然怎么如此在外人面前露出此种状态?
乐了半刻钟的纪青岩才冷静下来:“快说说,这个二娘子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嘛,”白十爷故意慢了一拍,纪青岩立马睁大眼睛一脸急切,白十爷不逗他了,把他听到的讲给纪青岩听。
齐家族里人并不多,一部分留在定原,一部分跟着齐丛路兄弟去了连城。连城的齐家族中辈分高的并不多,只处理一些族中小事,比如做个见证人什么的。
这张《放妾书》上的见证人,论起来是齐铭舟这代人的祖辈,见面要尊称“四爷爷”的,但年龄比三老爷齐丛汉还小上几岁。为人性格外向开朗,不刻板,也不爱拿长辈架子。就是有些嗜酒又有些爱占小便宜。
二娘子与他打过几次交道深知他的为人,纪青岩离开齐府后,一天傍晚趁着四老奶奶没在家里,二娘子搬了两坛从边塞带来的烈酒,上门看望四爷爷。
待这位四爷爷似醉非醉之间,提出要用她闹市区的小铺子换他偏僻路段的大铺子,这个小铺子跟四爷爷的一个铺子临墙,四爷爷早就垂涎三尺了,如能到自己手上,可以两间打通,生意越发的做大做好,不是开价能买到的。
四爷爷觉得划算就点头答应了,二娘子支开饭桌的其他人,要四爷爷拿出私章抓紧盖上。四爷爷还有些不好意思,二娘子一把抢过私章替他盖了上去。当然盖上去了还有早已准备好的《放妾书》上,另外还有一份《纳妾书》也给盖上了章。
待四爷爷酒醒看到换铺子的契约,喜的忙的去张罗扩张铺子的事情,根本想不起昨天私章被盖了几回戳。四老奶奶得知后一顿臭骂,如今齐家大房二房都已经离了搬往京城,连城只剩三房,他们在连城能靠的也只有三房,他却上赶子去讨三房的便宜。
二娘子见到讪讪来退契约的四爷爷,大度的表示她本来就想要个大些的铺面,如今这样挺好,之事从此不必提起。
二娘子闹事区的铺子经营的是蜜饯生煎,生意本来就不太好,准备换瓷器生意,正要找大些的铺面,这下是一举两得。关键四爷爷讨了一回便宜讨到孙媳妇头上,也不好细问那天晚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