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声,丁县丞这次是彻底没了声息。
然后书房里就传出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眼罩大汉和几个手下骂骂咧咧,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看见报信的门子还趴在地上,就狠狠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哼,告诉丁家人,准备十万两银子,爷爷过两天来取,不然就杀丁家个鸡犬不留!”
说完,眼罩大汉骑上马,带着一众手下扬长而去。
门子吓得在地上足足趴了五分钟,这才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
压根就没敢伸头往书房里看,嗷呜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去后院报信了!
……
眼罩大汉一行出了丁府,一路打马狂奔,终于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了南门,绝尘而去!
看着一群马屁股越来越远,守门那个年长的军汉终于松了一口气:“赶……赶紧关门!”
城门是关上了,城里却乱了。
不久之前,吴县尉被人杀死在家里。
今天,丁县丞又被人杀死在家里。
光一个丁县丞还不算,现场还发现了清阳营代指挥使,丁阳春的脑袋!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间,堂堂的朝廷命官,接二连三在家里被歹人杀死,这还是朝廷的清阳县吗?
孙县令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后院练八段锦,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娘啊,这日子没法过了,一波不平一波又起,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啊!
这些年,大武朝是比较乱。
外有异族欺辱,内有土匪横行,朝堂上乌烟瘴气,老百姓民不聊生。
可是,一座县城,接连两个官员被人杀死,而且还都是在家里杀死,估计这还是大武朝开张以来头一遭!
当然,那些被土匪攻破的城池不算。
如果被土匪破了城,就不是死一两个官员了,有时候是整个城里的人都会被屠戮干净!
可是,这不是土匪没有破城吗。
不但没有破城,而且清阳县附近也没有成规模的土匪盘踞,在这种情况下,县丞和县尉,甚至连代营指挥使全都被杀死,让他这个当县令的如何向上级交代!
何况,粮仓着火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上面下来检查的人才刚刚离开,县里就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孙县令觉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
看来自己这次是真要完蛋了!
很快,出去调查的曹遇丰和侯亭回来报告,说已经查清楚了,杀死丁县丞的,很可能就是盘踞在南湖一带的水匪头子马二强,江湖人称乌蛟龙!
“你们确定,不会有错?”
孙县令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好像乌蛟龙杀的不是丁县丞,是他的亲爹!
“应该错不了,守门的城门兵,还有丁县丞家的门子,都见过那家伙,他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很好辨认……”
孙县令狠狠一拍大腿:“好,立刻召集人马,明天就灭了南湖的水匪!”
“这……”
曹遇丰和侯亭都有些犹豫。
“这什么这,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曹遇丰看了看侯亭,侯亭看了看曹遇丰,谁都不想回答孙县令这个问题。
最后,还是曹遇丰这个都头不得不开口:“县令,清阳营不仅死了代指挥使丁阳春,他带去剿匪的两百来个手下,回来的连……连三十个都没有……”
“什么?清阳营也完了?”
孙县令一口老血,直接就晕了过去。
县丞死了,县尉空缺,县令现在又病得卧床不起,清阳县的四位县领导,就剩下了一个冯主簿还能勉强主持工作。
之所以说勉强,是因为冯主簿也快坚持不住了。
如果可以,他现在真想马上跑路!
马二强这个混球,老子不是让你去卧牛寨烧粮吗,你跑来城里杀姓丁的干什么?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