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巡检活了大半辈子,今天是此生中最大的危机,眼睁睁看着几个土匪杀向自己,吓得魂飞天外,拼命用刀戳拉车的马屁股。
拉车的马感觉屁股剧痛,哪还管车上的是谁,咴咴一声长嘶,撒开蹄子就狂奔起来。
杀向何巡检的几件兵器纷纷落空,让他堪堪逃得一命!
看到何巡检坐着马车逃跑,肖德让终于动手了。
夺命书生并不是只会玩阴的,手上也有功夫。
张弓搭箭,肖德让早就瞄准了何巡检,见他脱离了人群,没有了障碍阻挡,就松开了弓弦。
嘣的一声,一支离弦之箭眨眼间就到了何巡检身前!
何巡检在三水镇经营多年,手下岂能没有几个好手,给他赶车的车夫手底下就有两下子。
一边赶车,一边留意着整个战场,见一个书生打扮的家伙朝何巡检放箭,当即就擎着一面盾牌挡在他面前。
砰的一声!
箭矢钉在盾牌上,箭尾嗡嗡直响,可见这一箭的力道有多大,要是射在何巡检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肖德让一箭不中,何巡检的马车已经跑出去了十几米,按照这种速度,他还有再射一箭的机会。
肖德让又一次拉开了弓。
就在松开弓弦的前一秒,肖德让灵机一动,微微改变了一下箭尖的方向,从瞄准何巡检,变成了瞄准拉车的马。
车夫用盾牌给何巡检挡箭,完全就是一种本能,并不是看到箭矢射出之后再遮挡,那样根本就防不住。
肖德让从射人改成了射马,车夫就算本领再强,也是无济于事。
扑哧一声,马匹中箭,在剧痛地刺激下,玩了命地狂奔起来!
看到何巡检越跑越远,肖德让并不着急,拉车的马受了伤,根本就不可能跑远。
果然,刚跑出去一二百米,马车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又跑了一会儿,拉车的马匹咴咴一声哀鸣,轰隆一下栽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拉车的马一倒,马车当然就跑不动了,惯性之下推着马匹又向前移动了几米,很快就停了下来。
马车突然一停,车上的何巡检哪还能坐得住,轱辘一下就从前面滚了出去。
看到何巡检逃跑,他手下的亲信全都没了战心,纷纷舍弃鲍旭,也玩了命地跑起来。
何巡检手下五十来个土兵,真要是和鲍旭他们拼命,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
要怪就怪何巡检每次一遇险就逃跑,众土兵的士气一泄,那还打个锤子,不败才怪。
不但败,而且败得还很彻底。
士气一旦降低到一定程度,就不可能再有人愿意跟土匪拼命了。
其实,战场上的伤亡主要就出现在战败逃跑的时候,真要是双方玩命厮杀,人多的一方一般都能占优。
众土兵一逃跑,把鲍旭解放了出来,见何巡检翻了车,嗷嗷叫着打马冲了过去。
一众土兵全都只顾着逃命,哪怕有几个想要保护何巡检的,也没能跟上鲍旭的速度,眼睁睁看着鲍旭杀到了何巡检身前。
“哈哈,姓何的,你带兵攻打爷爷黑松岭的时候,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何巡检摔得七荤八素,突然听见脑袋上面有人说话,抬头一看,当即就吓得亡魂皆冒。
只见鲍旭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手里举着大刀,正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何巡检也不是吃素的,灵机一动,计上心头。
“好汉,好汉爷爷饶命啊!不是我要攻打你们黑松岭,都是卧龙村云二那小子使坏啊……”
嘎!
鲍旭正准备一刀结果何巡检的性命,突然听他提到黑松岭被毁的幕后黑手,连忙收住刀,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接着往下说!”
何巡检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一招还真管用了,看来这个土匪头子是个笨蛋,好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