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小鬼刀全部没入了车双的胸膛，车双后退半步，跌坐在地上，手上的猫头茶杯摔个粉碎。
茶水和鲜血混在了一起。
“哈哈哈。”车双只是在笑。
车又喘着粗气，双眼充血，瞪着车双，质问道：“你笑什么？”
“哈哈哈，我笑什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车双起身，硬生生的拔出胸口上的小鬼刀。
刀刃上没有沾血，车双的胸口上也没有伤口。
“嗯，他把刀传给了你，也告诉了你我的软肋在哪，看来他对你这个徒弟很满意，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你要是早两年回家，可能还有些机会。”
车双把玩着小鬼刀走到桌子前，继续烹茶。
他拉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数十个猫头茶杯，与刚才摔碎的相差无几。
这些都是很普通的杯子，用的是城主府后院的泥土，而不是真正的猫头。
车双之所以做这些，除了用来刺激车又之外，也是对过往的一种缅怀。
其实城主府入住的第一只橘猫是他在恶行街寻到的。
车双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朋友，被扔进恶行街后，也没有暗卫的跟随，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
为了排解生存后的空虚，他便找来了一只被丢弃的橘猫。
也许是双方的经历太过相思，车双便把为数不多的人性，全部倾注在了橘猫的身上。
而车又吃掉的那只，是第一只橘猫的孙子。
彼时的橘猫已经化作了后院的泥土，车双因为是城主，没有时间再理会这些老朋友的孩子，于是橘猫的子嗣便都交由城主府的丫鬟们照顾，说来那只惨死的橘猫也是可怜。
如果不是照顾它的人去了别处帮忙，如果它没有馋嘴去厨房偷吃的，如果车又没有看到车双在房间里的进食。
也许今天它的孙子也出生了吧。
车双犹豫片刻，最终选择了一支放在抽屉角落的猫头茶杯，
上面落了灰，应该是很久都没有拿出来用了。
这些年，他一共做了二十多支猫头茶杯。
每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拿出一支，烹茶却不喝，倒进茶杯里看着茶水逐渐变凉，然后将茶水倒掉，重复使然，直到一壶水都倒没了。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没有平静下来，就会摔碎茶杯。
看着地上的碎片，他的情绪会很快平静下来。
到那个时候，车双的内心深处就会发出一声冷笑。
嘲笑自己始终改不了从恶行街学来的恶习。
不知是不是车又回来的原因，今天的车双感到很快乐。
摔碎了那支猫头茶杯后，让他的心头涌出一股心酸。
他开始心疼自己的老朋友。
死的时候，他不在身边，就连坟冢都没有。
现在早已经化作一捧黄土，融入了城主府。
“倒也不算太坏的事。”
车双下意识的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车又的声音响起。
他还跪在那，只是不再干呕。
地上的茶水流过他的身体，巧妙的没碰到她的手。
提壶倒茶，停手，放下茶壶。
车双突然很想喝口茶。
恶行街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住在城主府将近三十年，车双还以为自己不会改变呢。
茶水浸湿了嘴唇，车双随即拿开茶杯，伸出舌头舔了几下，咂舌道：“好喝。”
“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车又站起身，转身，缓缓抽出背后的无双鬼刀。
“我说这茶好喝。”车双举起猫头茶杯笑道。
在车又的眼里，车双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竟然能够谈笑风生用那样的东西喝茶。
“上一句。”
车又奋力挥动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