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借着月光看清身后人,严胥好像回魂一般晃荡了一下脑袋,收回宝剑。
“没事吧。”严胥上前察看陆子手指。
“你没事吧。”陆子推开他,上下打量,“你这几日真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在陆子搬回到半山腰的第二天,严胥也从山顶搬了出来,说是道枯想要一个人安静,便打发他回原来的房间住几天。
成为大师兄的严胥,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被人瞧不上的青年,面容愈发俊朗,为人处世也愈加成熟稳重。
可陆子也发现,回到半山腰的严胥好像并不是很高兴。
即使和大家都相处的很好,但那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疏远,也让陆子在意了很久。
两人都说明来意,原来严胥也是功法到了瓶颈,半夜睡不着,所以来山顶拜会道枯。
两人一起走在路上。
“你是不是惹师父老人家不高兴了?”陆子开口问道。
严胥不明所以,“没有啊。”
“我看你这几日有些不高兴。”陆子随口问道:“有心事?”
“嗯...,怎么说呢...,心里堵得慌,说了你也不懂。”
话只说了一半,严胥就转移了话题,“师父已经好几日晚上都不在了,我这次上山也就是想溜达溜达。”
陆子没回应。
月光稀疏不亮,眼前的路变得模糊。
等到终于到了山顶,发现大门敞开着,院子里有惨淡灯光。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
“走吧。”严胥提着宝剑,率先走了进去。
陆子被落在后面,慢步跟上。
走到院子中间,从正屋木门的缝隙中透漏出的几缕橘红色灯光,洒在严胥脚边。
他站在门前,轻轻叩响了房门。
“师父,弟子在功法上有些问题想要请教。”
“进来吧。”声音中夹杂了一丝疲惫。
就在这时,那股异样的感觉又再次出现在陆子的脑海中,他刚想出声阻止严胥。
突然,木门被从里面一把拉开,手举到半空中的严胥和对面的人打了一个照面。
一阵阴冷的风迎面而来,几乎就在眨眼间,严胥迅速将宝剑横放身前,挡住了对面突袭而来的双手,左手一拍门框,身形快速后掠。
他拉着陆子的胳膊向外跑。
“是董明,他还没死..,这件事太奇怪了...”
话音未落,还未跑出院落的两人被迫转向,差一点就撞到出现在门口的道枯。
两人一左一右,被面色不善的道枯和已经恢复面容,却没了活人气色,宛如行尸走肉的董明堵在了院子里。
“师...,师父...”严胥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道枯侧头看向严胥,眼睛眯起,似乎发生了让他琢磨不透的事情。
“你竟然还认得我...,奇怪,这可太奇怪了。”道枯突然大笑,“不可能失败的,除非...”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扭头盯上了陆子。
“陆子,我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进阶到开府境高层。”道枯的眼神如盯紧猎物的毒蛇,让陆子浑身都不舒服,“鉴定石碑偶尔失误,但大体上的方向是不会错的。可你竟然能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接连突破,我承认就只在这一点,你的天赋就已经能排进王朝年轻一代的前十了。我真的越来越好奇你能到达怎样的高度了。”
他一步步靠近陆子,满脸狞笑,森白的牙齿闪着白芒。
“陆子...”严胥轻喝一声,想要上前,却被董明拦住了去路。
“董师兄。”
即使自己成为了大师兄,可在严胥的心里,他还是敬重董明的。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他的身体里有恶傀儡的种子,现在是活死人,只能听见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