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前一样,当日飞黄腾达的吕布和今日拨云见日的庞德如出一辙,他们都才刚刚触及人生的巅峰,未来有着更多遥不可及的辉煌和成就等待着他们,而我只是一个一条贱命闯江湖的卑微之人罢了,他们在人生的最高处俯瞰着我,当年吕布所看到的是一无是处的我,而如今庞德看到的是风烛残年的我,无论是哪个我,都不值得他们和我以命换命,在这人生刚要逆行转折的时候,和我这样一个落败不堪的人搭上性命。
一刀点完,我刀头不撤,手中使上小巧劲法,一手拨弄刀杆,另只手当做架杆架着刀身,接着手中疾点,完全以枪法的手势在和庞德面对面过招。此时我全身防御大开,完全抛去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就在双马之前和庞德采取换命的打法。庞德手忙脚乱地挡了几刀之后不由得怒道:“关君侯!你这未免也太小瞧于人了吧!”说着言不由衷地仍然采取守势,把身前面门守得泼水不进密不透风,生怕被我某一刀漏过去伤了他哪个重要部位,影响他今后驰骋沙场,在万军阵前树威立信。
这时就听得曹军阵营之中忽然传出急切的鸣金收兵之声,我和庞德都转头去看,只见曹军阵前驰出一将,远远看来正是此次率领援军而来的主帅于禁。庞德禁不住大怒喝问道:“我即将斩杀关公,何故突然收兵!”于禁和庞德相隔甚远,对庞德的质问充耳不闻,只是淡淡地瞥了庞德一眼,自己又拨转马头回营去了。此时我军见到曹军鸣金,也敲响了撤退的战鼓。庞德和我一刀架住,见军令在前,禁不住气得浑身发抖,眼中望着我几乎都要喷出火来
,似乎又在后悔刚刚没有豁出性命把我斩杀在阵前,因此错失了万般良机。接着一刀格开,庞德愤愤地打马朝着曹营奔去,我望着他满是怒火的背影,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回到帐中,平儿上下检视我的身体,不住地说道:“父亲是万金之躯,何故冒如此大的风险和这人缠斗这么久,就算父亲把他杀了,左不过是杀了西凉一个无名小卒罢了,确实是胜之不武。而那庞德仅仅只在阵前和父亲交手时间愈久,便已获得曹军军士阵阵喝彩,父亲无心杀他,却叫这无名小卒狗仗人势,如此在江湖中便有了自己可以吹嘘之事!”
廖化守在一旁也颇为担心我的身体状况,待见到我确实无碍之后才说道:“方才一战险象环生,那庞德刀法确实可以跻身当世一流武将之中了,怕是汉中太守魏延都在他之下,真没想到当年不过是马超将军的一个副将而已,如今竟然可以独自修炼到可以跟关将军平分秋色的地步。只可惜于禁没有容人气度,要不然今天真的要让这庞德一战成名了。”
我听得缓缓而笑道:“庞德不敢和我换命,因为不想自己杀了我之后被我一刀致残,从此坐看于禁领功回去受封,曹仁守城有方,自己虽然拿下了天大的功劳却再也没有用武之地,所以庞德宁肯这一刀不斩下去,也不能教自己以后在曹营之中没有立足之地。于禁正好也是看到了这一点,知道庞德这人心思缜密,所以也不想白白看到庞德立此奇功,并坚信我军气数已尽,想着自己来亲自指挥战斗败下我军,所以才急急招了庞德回营,乃是怕庞德再打下去真的抢了他这主帅的风头。”
平儿听到此战如此凶险,伏在我的膝前说道:“父亲此战竟然这么危险吗?孩儿先前口出妄言,没把庞德放在眼里,确实是儿子不对。今后只希望父亲保重自己的万金之躯,不要再和庞德这般的亡命之徒一般见识了!”
我笑着拍了拍平儿的手,说道:“先前要是没有廖将军从旁相助,怕是这会儿咱们父子也难以再这般暖心叙话了。”平儿闻言起身走到廖化身前,深深地向他行了一个大礼,廖化急忙还礼道:“少将军这是作何,你我同为关将军帐下效力,何故如此见外。”
他二人正说话间,忽然西川使者到来,我本以为是老大的信笺,心情还有些沉重,接过来一看却是诸葛亮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