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有求于你?你非但不领情,还在这里跟咱们摆起架子来,你算个什么东西?”
高望听到段珪提到蹇硕,嘴边挂着的笑意渐渐消失了,转而取代的是森森寒意。高望把抱着的双臂撂下,慢慢走到段珪身前来,一字一句问道:“我主如何害你了?”段珪冷笑一声,把手一摊,怒道:“这一身筋脉俱废的身子还说明不了什么吗?”高望闻言也跟着恼怒,完全失去了先前的雍容平和,一把揪住段珪的衣领扯到自己眼前,咬牙道:“若不是你和张让伙同西园军那些人同时对我主出手,洛阳时局会变成今日这部田地吗?先动手的是你们,率先打破规矩的也是你们!我主和先帝辛辛苦苦制定下来的秩序,全都被你们亲手葬送了,现在反而还敢反咬一口,把罪责推到我主头上——”
高望越说越是激动,可是眼见要说到关键问题的时候他又忽然止住怒火,一把松开段珪的衣领,把话题戛然而止,然后笑着说道:“现在追究这个已经没有必要了,西凉人眼看就要追上来了,你们左右活不过今天,我又何须浪费口舌和死人分辨。”
段珪听得又惊又怒,转过头去连连催促宋典道:“快点杀了他俩!”接着段珪对张让急道:“没时间再拖下去了,让宋典留住那两个刺客,咱们赶着车队继续出发!”
张让没有搭理段珪,反而一直冷冷地盯着高望,段珪以为他没听见,又接着重复了一遍,眼看越发的焦急。张让此时盯着高望对段珪说道:“你以为你想走
就能走得了的?他高大人之所以肯跟着咱们一同带着皇帝出逃,估计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吧!”高望听了忍不住叫好道:“不亏是先帝假父,果然料事如神。”段珪不解问道:“什么意思?”张让转过头来盯着段珪看了半天,恨恨道:“还看不出来吗?他高望今天就是来坏我们的大事的!即使西凉人没有追来,他也决计让我们上不了前往河内的渡船!”段珪听了更是惊恐,又不断催促宋典道:“快!快杀了他们过来,高望要造反啦!”
高望听了以后失声笑道:“段大人,你好歹曾经也是内功数一数二的高手,现在这宋典内力如何流失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段珪闻言吃了一惊,张让也没料到高望早就暗中下了毒手,他二人一同望向宋典而来,只见宋典的确是越打气力越是不济,出刀的力度和速度都明显弱于先前,现在已经被我和吕布打得几乎支撑不住,随时都有丧身殒命的危险。
段珪见状大怒,冲着高望就要扑上去,口中大喊道:“原来你刚才和宋典窃窃私语的时候就下了剧毒!反正也活不成了,能生吃你一块肉就吃你一块肉吧!”段珪失去了神志冲着高望冲了过去,高望抽身一掌,隔着一段距离便凌空拍在了段珪身上。那段珪中掌之后动也不动,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胸口的掌印,半天说不出话来。高望见了淡淡说道:“对你这种人,碰到你都觉得脏了自己身子。”高望说完,那段珪胸前就冒出一股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绿烟,紧接着段珪就像从中被人融化了似的,在一滩绿水和血水化为一团的泡沫里渐渐倒塌了下去。周围的随从和宫人见状都吓得失声叫了起来,也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随即车队前后所有人都四散开逃,任凭张让和毕岚他们怎么叫骂也无人应答,只顾着埋头逃命。
宋典这边的气力更加跟不上了,见到段珪身死他也跟着一惊,但是再回过神来已然跟不上我和吕布的攻击了。就见画戟一闪,宋典的半边身子就被削了去,我的铁鞭迎头跟上,十常侍里唯一幸免的钩盾令也被打死在这小平津关前面了。
随着众随从的哄逃和段珪的身死,车辇中所乘坐之人终是沉不住气了,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何太后终是姗姗来迟般下到地上,渺然不屑地环视着众人,我和吕布见到何太后下了马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