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此寡廉鲜耻,居然还有面目苟活于人世!你们如今还不快死,我就要亲手杀了你们!”
那孙璋本来依附在张让门下,如今虽然想要摆脱和张让的联系,可是听到连当年毒杀陈留王母亲的事情都抖落出来,孙璋知道今天自己终究也难逃一死,于是也死气沉沉地跟在张让后面给少帝行跪拜大礼。张让磕完头后拱起手对马上哭泣的少帝说道:“我们就要死了,请陛下自己保重。”说着张让和孙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踱步走到了黄河岸边,望着脚下流不息地滔滔河水,一言不发地跳了下去。
张让和孙璋自杀而死,可是少帝根本都没有发现,仍然兀自哭个不停。何太后深深叹了口气,此刻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陈留王望着奔流不息地黄河水恨恨道:“如此一死了之,倒是便宜了这两个恶奴!”
段珪和毕岚侯览见到张让无端身死,眼下喜形于色,这个和他顶心顶肺几十年的老对手终于没了,今后宫里各方势力都将在他段珪的控制下有条不紊地进行了,那么今后段珪大权独揽,将会再是第二个蹇硕在世,直想着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
段珪正高兴间,却见那中部掾闵贡向前一步问何太后道:“此三人余孽该如何发落?”何太后伤心惊惧过度,此刻不想多说些话,只是对闵贡摆了摆手,却不知道是要杀了段珪他们,还是这事干脆就不要再提了。段珪等人刚想插话打乱闵贡的思路,就听得陈留王在马上冷冷地
说道:“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不如索性把事情办得干净一点,免得今后回了洛阳还要被这些恶奴背后使诈。”
闵贡闻言不由得心里一惊,毕竟这陈留王还不足十岁,但是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哪里像是只有八九岁的样子。段珪等人听到陈留王要杀人灭口,顿时纷纷哭倒在地,竭力分辨道:“王美人被杀一事我等真不知道啊,而且董侯您自小是被咱们看到大的,您在董太后宫中长大,自然知道咱们是什么样的人,为何现在何太后一脉全都断了,现在正是您翻身上位的大好机会,怎么您反而要自断手足起来了呢?”
陈留王听了冷冷地说道:“正是因为知道你们是什么样子的人,所以才留你们不得。”闵贡听了再不与段珪废话,上前一刀一个,分别把毕岚和侯览杀死,那段珪吓得连滚带爬,也向着黄河边跑去。闵贡在后面紧追不舍,二人来到河边,段珪流着眼泪斥责闵贡说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非得在这个档口上以死相逼?”闵贡持剑指着段珪道:“不要再多费口舌了,是你自己了结掉,还是我给你一刀痛快的?”段珪又惊又怒,不断回头去望身后滚滚远去的黄河水,几次下定决心都没敢动,又转过来想再继续对闵贡说些讨饶的话,却见闵贡二话不说,上来一刀就把段珪也杀死了。
见到段珪也死后,陈留王似乎一点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对这个曾经毒杀自己母亲的何太后温言相劝道:“太后还是尽快换乘良马,若是匈奴人突然发难好方便逃跑。”
经过一系列的变故,何太后此时也是心神俱疲,陈留王又连着说了两次,何太后依然无动于衷,好像在深入这些年的勾心斗角中反复揣摩,为何辛勤耕耘多年,打败无数对手,最后却落得一个这般凄凉的下场。那万年公主似乎对何太后成见颇深,见到何太后如此失魂落魄也不劝上一言。
这时就见匈奴骑兵浩浩荡荡把阵势摆开,将我们严丝合缝地圈死在黄河岸边。吕布一骑当关守在前面,持着画戟静静等待发起冲锋的时机。这时匈奴人从中分开,并辔驰出三人,仔细看去当先左边一人是西凉锦马超,右边一人是南匈奴精锐骑兵的老大于夫罗,而中间那个正是传给我这条铁鞭的主人,同时也是白波谷的首领,江湖人称双鞭阎罗的郭太。
吕布见得这三人出来,眼中忽然多了几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