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笑的言语还在我的耳边徘徊,就是这样一个先后的时间里他们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了。虽然确实离开了洛阳城,可是谁也没想到最后会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他们有的期盼着回到家乡和亲人团聚,有人想着前去江东富庶安稳之地谋生,也有着想要寻个踏实人家嫁了,还有其他大大小小多多少少的小愿望没来得及实现,他们刚刚躲过南宫北宫的屠戮血洗,在漫长黑暗又闭塞的地道里走了那么久,刚一探出头来却被不知哪里的士兵射杀在这里。
迷迷糊糊之中就听得那领军的小校发一声令,眼前弓弩呼啦齐发,箭群还没来到便觉得劲风扑面。这时一个人从我身旁闪身前来,一把提起我手里的大盾将我们二人罩在里面,就听得箭枝乱七八糟地打在盾牌上面,令我稍稍恢复了几分神志。那人在我耳边大喊道:“顺儿,顺儿!”连续几声见我尚未清醒过来,立刻换了一副极其严肃的面孔,厉声喝道:“陷阵营高顺!”
我猛不丁反应过来,急忙转过脸去看,发现竟然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吕布从后面赶到,在这弓弩手的齐射之中把我给救了下来。我怔怔地回道:“陷阵营在!”吕布把盾牌交到我手里,自己提着画戟一指身前围攻地道的士兵说道:“你我左右为援,把敌人阵型打散!听到了没有!”我散乱的神志逐渐回到脑子里,在吕布再次断然呵斥下一下子回过神来,大喊一声道:“前进!”
吕布见我恢复正常,二话不说就蹿去了弓弩手的右侧,而我举起大盾护住头胸,也朝着队伍的左侧赶了过去。领兵的小校漫不经心地催促手下上箭,却被吕布一步赶到,画戟横扫,立时有四五个士兵连同这个小校一起被斩为两截。那边的哗变引起了不少士兵的注意,我也趁机来到了队伍前面,手里铁鞭狂甩猛打,顷刻间和吕布把这群弓弩手全部杀死在了地道前面。
我们两人站在满地的尸首里面稍微调整一下呼吸,慢慢恢复着体力。士兵和宫人们的死尸混在了一起,彼此含糊不清地乱倒在地上,他们之前都不曾想到自己会在这么快以后就离开人世,杀人
者亦被杀之,果然是天道循环。
吕布尽量避免不要踏到尸体,深一脚浅一脚地朝我走过来说道:“这里应该是十常侍留下把守的兵。”说着回头扫量了一下四周,躬身拾起地上一支火把向上照了一照,只见一座望楼高高耸立在我们身前不远处,又向周围看了看,北宫的宫殿坐落在夜色里,距离我们已经有了一段距离。吕布说道:“这里应该是北宫的朱誉门,据说南北宫城均有四座同向同名的阙门,门两侧有望楼的为朱誉门,东为苍龙门,北为玄武门,西为白虎门。南宫的玄武门与北宫的朱誉门经密道相连,而朱誉门又和北宫的翠花楼密道相通而直达城外。前方应该还有重兵把守,顺儿不要大意。”
我收回思绪,尽量不在去回想刚才的事情,可是那些宫人的欢声笑语似乎还在我耳边缠绕,吕布的话虽然听进了耳朵里却进不到脑子里面去。这时远处的士兵听到厮杀声后催赶大部队围了过来,呼喝斥骂之声逐渐鼎沸起来,很快就来了成百上千的全副武装的甲士将我和吕布团团围住,这时当先一人打马来到近前,提着马鞭指着我俩骂道:“大胆狂徒!竟然敢对大将军的部曲逞凶!来人,来人!还不快给我把这两个逆贼乱刀砍死!”
我听这人说话有些熟悉,借着火把的亮光仔细一看,原来正是大将军何进那异父异母的弟弟何苗。这何苗原本叫做朱苗,随着他母亲舞阳君一起带到了何进家中,这才改名叫了何苗,在血缘上跟何进没有半点关系。现在的何太后虽然跟已经死去的大将军何进互为兄妹,但何太后却是舞阳君的亲生女儿,与何进算起来只是同父异母的关系,难怪何太后一心提防何进,总是觉得何进总览大权会危及到她和少帝的权势。而何苗跟何进比起来却有着极大的优势,毕竟他们两个都是舞阳君所生,何苗势弱,要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