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执意伤到我身上,那么他自己本身肯定也要被这一鞭打得起身不能。于是卢植脚下一矮,在我大腿内侧划了一剑,跟着低身躲过去了我这一鞭。只不过卢植这一次没有再退回去,而是继续在如此近距离又使出游龙剑,顺着我的下腹就向我下巴这里刺来。我的铁鞭去势未老,见他短距变招我也把头一侧,让出半边脸来给他落剑,但是手里铁鞭又追着他的腰间打去。这一次卢植无法再度脱身,只得撤回了剑锋,手里戈剑交叉挡在铁鞭上,借着这一鞭之力跳到了阁道的护栏上,继而又转身落回了原位。
卢植脸色缓和了许多,点点头说道:“一点就透,是可造之材。可是为什么你明明使得是铁鞭,却全然不懂鞭法,举手投足之间全都是一些基本刀法呢?你没有师父的吗?”
卢植的话突然像一根刺一样扎入了我的心里,这些日子以来整日奔波,我已经许久没有静下心来去回忆黄海棠了。但是随着卢植的一句悉心问候,那原本被我埋藏在记忆深处甚至不愿意再回想起来的那个人和那些瞬间,仿佛洪水决堤一般倾泻而出,瞬间把我长久以来建立在回忆中洪流中的堤坝给全部冲垮。
见我呆呆地怔在那里,卢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话,于是又问道:“老夫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说错话了,如果是,还请你多担待。”
我有些自嘲地笑道:“卢博士,我师父是天下四绝的江夏黄氏海棠,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
卢植听后颇有动容地说道:“是黄香老祖的义女吗?老夫一直心向往之,却
无缘见上一面。”我此前听黄琬说起过黄香老祖的事情,便点了点头,卢植又问道:“那尊师现在仙驾何方,为何没把黄门刀法传授给你。”
我笑道:“是我愚笨,掌握不了内力的运用,所以连入门的技巧都学不会。又因为悟性奇差,所以连招式套路也学不来。我师父用过很多种方法,但是我仍然一事无成,什么也没有学到。”
卢植听了感慨道:“因材施教,何故非得拘泥于寻常方式。看来你师父虽然有神功护体,但是心智还是个孩子一般,不懂得如何教导于你。”
然后我俩都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卢植率先打破尴尬,提起剑来指着我说道:“先前已经差不多摆脱遇难就躲的坏毛病,以及临阵对敌时的错误方略,接下来我要全力以赴的攻上来了,你有把握活下来吗?”
我笑了笑,攥住铁鞭摆出迎敌姿势。卢植道了一声好,跟着乾坤步再次发动,一剑化作数十道光影,飘飘洒洒冲着我全身席卷而来。我略一思索,觉得此剑势虽然气势宏大,但是虚影之中能取我性命的无非咽喉和额顶,于是我抄起左手护在脑门上面,同时也防止卢植沉剑下来直刺我的喉咙,右手铁鞭迎着他的剑势打了过去,拼着身上挨他几剑也要这一鞭结识打在他的身上。
卢植见我不躲,在转身中赞了一声,跟着折身又朝我身后刺来。我知道他身形之快,凭我是完全追逐不上,于是料定他出剑的方位,又是跟着一鞭打去。这一来即使被他刺中,我的后背也有铁甲保护,断然不至于被他一剑毙命,而这一鞭只要打中,任你武功再高也经不起这铁鞭上的千钧一击。
然而就听得我背后剑锋再次蹭到铁甲之声响起时,我本以为卢植又会转动方位进行下一次的进攻,可是万万没想到铁鞭落处手里一实,这看也没看的回头一鞭居然结结实实地打在卢植身上了!
惊讶间我急忙回身去看,只见卢植被这一鞭打得口喷鲜血不止,又因他身着布衣毫无半点防御,铁鞭打将过去,直把卢植打得长剑脱手,整个人也硬生生倒飞出去数尺,当即便趴在了地上,除了不止的咳嗽以外却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心下大惊,立即扔了铁鞭跑过去,口里大声呼唤着卢博士的名字,待跑到近前把他抱在怀里时,只见他胸口塌下去了一大片,显然是被刚刚铁鞭之力所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