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踹下去几个,往下望了一眼,发现这护城河确实深不见底,无数密密麻麻的尸兵正在漆黑的底部接连向两岸爬上来,我不敢再拖延,任凭身后的尸兵呐喊追逐也不敢再回头接战,提着刀盾就撒腿往地下水脉处跑去。
快要到达水面之时,就听身后盔甲哗哗乱响,然后听得脑后生风,我下意识回头挡了一刀,却见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架战车出现在眼前,战车前面由三匹枯瘦如骨架的战马拉着,战车上一名甲士手持长戈,另外两名一人持矛一人持刀,俨然已经追至我的身后。幸好这些甲士早没有了生前的膂力,要不然刚刚那一击在战车的冲击下催动而出,只凭我刚才回身的那一刀是断然挡不住的。
战车来到身前不再前进,三名甲士纷纷从车上跳下,呈三角之势把我围在其中。我一看这就是久经沙场的职业军人,和古城内破衣烂衫的农民兵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紧接着甲士就开始进招,幸好我之前夺了刀盾在手,这时以一敌三虽然有些慌乱,但是对付
他们三个还是绰绰有余,几次冲撞起刀就把它三个全部斩杀于战车之前。可是就像刚才遇到的一样,这些甲士本就没了生命,所以普通的刀伤对它们而言只能延缓一下它们进攻的频率而已,并不能造成限制它们行动的实质性伤害。
于是就听三名甲士身后涌来的尸兵越来越多,我也只好边打边退,等被逼到水面旁边之时,我再也不敢继续接战,把手里的大盾向前一丢,砸翻了几个试图靠近的甲士后就返身跳入了水里,心想这一下总算是解脱出这噩梦了。
可是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我入水的一瞬间,就听身后扑通扑通之声仿佛落下天外石雨一样砸入了这方水脉之中。我浮出水面,只见原本那些我认为不敢靠近水面的尸兵们一点都不畏惧眼前的水脉,纷纷追着我跳入水中。我闭口气低头潜水水中一看,这些尸兵虽然不会游水,而且落入水中之后几乎就是失去了行动自由,可是前来追赶的尸兵实在太多了,就在我一愣神的瞬间几乎有几百个尸兵同时入水,而当我再抬头浮出水面看时,先前入水的尸兵已经用自己的身体搭起了一座浮桥,后面赶来的尸兵正在继续用自己的身体快速加盖这座浮桥,这可真是万万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
眼见事不宜迟,我无心再和这些前赴后继的尸兵打交道,深吸了一口气就闷头钻进了水里,摸着石壁进入了来时的水下通道中。而此时耳边仍然络绎不绝传来身后尸兵源源不绝落水的声音。我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忧,生怕这些尸兵会莫名其妙追进通道里来,于是手脚并用,连划带推地迅速穿过了通道。
当从另一端水面钻出来时,我的耳边似乎一下子陷入了万籁寂静。先前狂暴的尸兵和甲士好像从来未曾出现过一样,这一切都像是我自己一个人闭门造车似的做了一场噩梦,而将来无论说与谁听都会觉得天方夜谭,犹如痴人说梦般胡言乱语。
我游到岸边爬上身来,湿淋淋的池水顺着裤腿和衣物滴落下来,若不是我手里至今还提着那把从甲士手里夺来的大刀,真的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刚才的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从古城逃离出来的时候由于假冯芳的号召,全城的尸兵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之中,它们不仅行动更加敏捷,连一向迟钝的声线和反应都数倍于前,即使追到了水池边仍然不肯罢休,依次以自己的身体作为桥梁继续向我追索,好像不死不休的怨魂一样。
我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忘却先前的
糟糕回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身旁不远处突然又响起假冯芳的声音道:“身手不错啊,这都让你逃出来了。”
我大惊之下提刀护住身前,水池这一边的光线较之古城里昏暗的多,我一时分辨不出假冯芳到底在哪个位置。假冯芳见状,从黑影中缓缓踱步而出,我看清它的方位后立即冲上去当头劈了一刀,而一切就像幻觉似的,我这一刀下去浑然落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