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于是又带着我继续长途跋涉。
后来我才知道这仅仅走了还没有一半的路程。荆州之大,大到超乎人的想象。且山林密布,极难行走,怪不得人家会说“此地呈易守难攻、环抱之势,水流顺北,外带汉江,内阻山陵,有金城之固,沃野万里,士民殷富,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
到了荆州后连吕布也不熟悉路途,于是他就花大价钱雇了向导。这又让我想起来我们从西川回来时我和黄海棠公乘一辆马车,魏延在前面兴致勃勃给我们引路的情景来。
我这些天来总是时不时出现幻听,一会儿觉得黄海棠在我身旁清脆莞尔的笑,一会儿又仿佛听见她在什么地方唤我的名字。我不知道该怎么那种失落的感觉,我只知道那种无言以喻的难过由内而
外操控着我,我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仍旧还活着,还是已经死去变成一具毫无知觉的行尸走肉。
那些失去了手足兄弟的追悔之情也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曾经有黄海棠在那里支撑着我,陪着我,逗我笑哄我哭,让我没有那么分神去思考那些令我悲痛欲绝的事情。现如今我最后一道防线就这么突然垮了,那些我本该承受不来的痛苦像沙暴一样瞬间吞噬了我。
向导是个爽朗的荆人,问吕布道:“是走近道还是绕远点走?近道要穿山,贼多猛兽也多,远道要绕个大圈,但是除了一些吃拿卡要的官爷就再没别的麻烦了。”
吕布点点头说道:“抄近道吧,赶时间。”那向导惊讶道:“荆州连绵千里都是深山,藏匿在这里面的可不是一个两个的贼寇,我们本地人有时候都不敢托大去走那里的。”吕布诚恳道:“知道了,快些走吧。我兄弟心情不好。”
那向导偷偷瞄了我一眼,嘟囔着说道:“山路贼多,到时候我们本地人跑了,你们这些外地人可别怪着。”吕布听了笑笑说道:“贼多的话最好。”那向导就小声说了句有毛病,便在前面引起路来。
从武关沿着丹水一直走到三户亭,到顺阳乘船沿淅川江一路南下,过鄼县、阴县,转沔水去筑阳,待过了山都这才出了南阳郡到了襄阳城。在城外稍事瞻仰了一下我们继续赶路,待过了襄阳、中卢、邔国、宜城、蓝口聚、当阳之后来到了江陵。直至过了孱陵这才算是出了南郡。
进入武陵郡以后没了水路,前面成了起伏不绝的连绵山峦。向导连日赶路也是累得不轻,在山脚下抱怨道:“这没命似的催着走,你们两个是被追杀了吗?”吕布见状就说些好话,哄着他继续前行。到了作唐县附近,这里四面环山,要再走一日的路程才能穿过这崎岖的武陵郡东部山区进入长沙郡。
几日来向导也习惯了我俩的脾气,一个怎么说都不会生气只会好言相劝的吕布,然后另一个就是一言不发沉着个脸闷头赶路的我。过了作唐南面的安乡县时进入一片密林,再走不久就遇到了几十个拿着枪棒拦路的山贼。向导哭丧着个脸说道:“完了完了,这些不是过活不下去躲进山里的乡民,看样子压根一开始就是做这拦路抢劫行当的山贼,这下子跑不了了。”
吕布听得饶有兴致,面对凶穷
极恶一群胡乱嚷嚷的人理也不理,反而问那向导说道:“你是说这些人原本就是打家劫舍的坏人?”向导急得都快哭了,不住埋怨道:“都怪你们,非得挑这山路走,这不就是夜路走多终遇鬼吗!”那山贼头目听了狞笑道:“咱们可比鬼可怕多了。”
吕布听了淡淡地看了那头目一眼,然后对我说道:“去散散心吧顺儿。”说着从马上解下佩刀丢给了我。那山贼头目一看笑道:“呦呵?这是不肯乖乖听话的意思了?”我拿着刀犹豫不决,回头看吕布,吕布依旧是跟向导说话的那副口吻说道:“去吧,没关系,左右这些人死有余辜。”
我抄起刀跑上去便把那夸张大笑的头目给劈死在当场,余下几十人还愣着没反应过来又被我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