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聒噪的这家人看起来门户不低,相对周围相邻来说算是比较富庶的人家。黄海棠迎着大门拍了几下也不见有人来开,倒听得院里女人的数落声越发清晰起来。黄海棠手上略一使力,那两扇大门中间的木梢便如秸秆般轻轻折断了,跟着就要跨步往里面走。
我在后面忙拉了她一把,低声说道:“咱们这样不成公然明闯了么,搞不好别吓到人家。”黄海棠听了细眉一挑,指着我的鼻尖说道:“听不到里面的人都急成什么样子了吗,咱们这属于救急救难,你这呆子!”
说罢黄海棠清亮地在院内问道:“这家乡亲,遇到啥难事了,哭得这样伤心!”
我和侯成对视一眼,均想着不管对与不对反正已经进来了,还是先看看这户百姓到底需要怎样的帮忙再说吧。这时从正堂出来两个汉子,年纪三十岁上下,见我们仨突然出现在院子里都十分惊讶。他们略过黄海棠不看,直勾勾打量着我和侯成,然后好像突然打定主意似的,两个人使个眼色,忽然就双双跃起一左一右冲我俩抓来。
我和侯成压根没想到这庄户人家会陡然发难,这院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在我和侯成一错愕之间这两个人已经齐齐来到近前,分别来擒我和侯成。我们俩第一反应都是拔刀,可忽然又见这俩人功夫也就稀松平常,我们这刀要是一出鞘保不齐就得断他一条胳膊啥的,于是这瞬息之间我和侯成都楞在那儿了,不知道该如何抵挡才是。
这时就听那俩汉子“咦”了一声,他俩低头一看,就见自己胸口都多了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我跟侯成一看,正是黄海棠在我俩前面张开了双臂把这两条汉子给拦了下来。这俩大男人跟黄海棠一比高大不少,可是不管怎么用力,自己好像都被黄海棠的掌心黏住了似的一动不能动。
这俩汉子又挣扎几次,才发现确实是黄海棠手中在搞鬼,这俩人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大概是只顾着对付我跟侯成,却没想到明晃晃站在我俩前面的黄海棠才是真正高手。
左边那个留着大胡子的汉子一边扭动一边气急败坏地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杀到这里来了!你们这些马贼当真不得好死!”
我们几个听得都是一愣:什么马贼?另一旁的汉子见到黄海棠分神,当时就高举起大手往黄海棠顶门
上拍落。我看得大惊,刚想上前帮她,却见黄海棠虽然在分神,可是听声辨位的功夫好似都练成了本能,下意识向上拂了一把,那汉子吃痛惊叫一声,竟被黄海棠反手擒拿在手里,折得那个大汉身子都弯成了弓一样。另一旁的大胡子也想趁机偷袭,黄海棠却烦了,手下轻轻一推,说了声“去吧”,那大胡子就像被人从后面用绳子拽着跑似的倒飞了出去,直撞上东屋的石墙才停下。
这时屋里头哭着跑出一个妇人,年纪五六十岁的样子,一头雪白的头发和消瘦的身子,哭天抢地地喊道:“我小儿都被你们捉了去,现在又要来杀我家老大老二吗?”说着脚下一绊,眼看就要从三阶石台上栽倒下来。
黄海棠手中一送右边那汉子,两步抢上前把那老妇抱住说道:“老人家不要误会,我们是刺史部的,途经此地听到你在哭泣,就想说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所以这才不请自来,惊扰到你们了。”
侯成为人比较沉稳,见双方都不再动手这才上前表明了我们三个的身份,但是由于碍着太多世俗侯成没办法把黄海棠和我的关系解释的那么清楚,只说黄海棠是我们两人的上司。院内三人再三确认了我们的身份后这才大喜过望,连连要请我们进内堂叙话。
待落座后那老妇自称史老太,堂下是他的大儿子史晓和史龙,就听史老太抽抽涕涕地说道:“老人家都说‘千里不走马,百里不贩葱’,可我家老三偏偏听人诱劝,非得去做这贩马的生意,一年到底在雁门郡和上郡两头来回跑,就为了赚那几个臭钱……”
史晓听了他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