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还转过头来深深望了我俩一眼,似乎有话想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余人纷纷下楼,不一会儿就只剩我和大头两个人在这里了。我们从四层半的阁楼夹层下去,发现原本参拜四楼衣冠冢的百姓们已经被疏散下楼了,原本热热闹闹的楼层显得空旷而安静。
我和大头离近了参观那个立在中间的衣冠冢,发现下面还写着这位教主的生平。大概是说此前致力于保护天龙教的百姓不受外界侵扰而做了许多努力,后来在一次乱战中为保护撤退的百姓而中伏身亡。我和大头本来看得都是唏嘘不已,可是隐约又觉得哪里不对,仔细地反复看了两次还是没有琢磨出来,这时北城已经有了喧嚣的战火声,我和大头就跑到阁楼一侧扶着栏杆眺望。
只见灯火通明的天龙城内,原本游人如织的场景已经逐渐被恐惧替代,在三信使的分头带领
下大批百姓开始往后山撤去。远处北城门内已经集结了大批负责战斗的教徒,他们全副武装拿着棍棒守在北城内,而城外已经黑压压堆积了无数火头,想来是进犯的敌军人数也相当可观。
大头惊叫一声,这时候我才发现不仅仅是北门外聚集了敌人围城的重兵,就连其他三个门外也都照样不满了星星点点的火把,全部加起来怕是有十万人数之多。我和大头互相看看,大头苦中作乐道:“那什么龙神可真看得起咱们俩,他们天龙教遭受十万围城之急,却把咱们两个凭空给调了过来。难不成咱俩还是天兵天将么,撒豆成兵搬山倒海就能帮助他们退敌么?”
我心下也是一片惶然,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同时我又怕李忠去晋阳通风报信叫来了黄海棠,若她知道我和大头是通过触摸石板进入这天龙城的会不会也依样找寻而来。到时候这里一片战争火海,她又去哪里寻得我来?
正当我还在为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烦恼之时,北门城外一声炮响,跟着敌军就开始率军攻城。那声炮响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整个天龙城内正在撤离的百姓都跟着齐呼一声。我和大头往西边看去,撤离的教徒和百姓们大多是妇女和孩童,男人们甚至连老人都跟着守在了城门之内,数量加起来全部也有一万多人。
大头看这阵仗说道:“看这情形应该可以抵挡上一阵子,可等他们被冲散之后,敌人到了这天龙城正中时,只有咱俩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
我心里也没底,听大头这样说更是烦躁,这时低眼看到地上有其他教徒留下的白袍和面具,我就拾起来和大头一人一套换了穿上,面具戴上后我俩几乎都认不出对方,一面觉得好笑,另一面又觉得着实荒唐。
城内城外四个大门都开始响起了攻城的号角声。大批的士兵从城外试图攀墙进来,被守在城头的教徒一拨又一拨地打退。天龙教的教徒们似乎知道这关系着全城上下所有的家眷的安危,因此作战格外勇猛。不知道是他们教中本来就英勇善战还是此刻心系家人怒火中烧,一个一个都是冒着身死在和敌人互拼,有时候眼见城头实在守不住了,敌人举着刀盾爬到了城墙上面来后,那负责守卫的教徒居然二话不说合身就冲着城外把那敌军扑了下去,二人双双坠入城外深谷,一命呜呼。
大头看得触目心惊,一个劲的说真残酷,我在一旁看得也是
心有余悸,照理说天龙教徒这般众志成城地坚守,几次攻城不利后外面的敌人应该暂时按兵或者调整策略才对。但是可怕的就是,城外的敌军似乎比城内孤注一掷的教徒们还要心无旁骛,一次次的进攻被打退了又一次次地攻上城来,仿佛先前死的都不是血肉之躯似的。我越看越是害怕,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宛如恶鬼一般的军队,面对如此凶悍的天龙教徒居然不输半分气势,而且不止北城门如此,其他三面城外的敌军尽是这般。我暗暗心想,若是这样的部队出现在我们的时代,不论它出现在谁手里,那么统一天下也是指日可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