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弟兄们出了晋阳城一路往南,走了还没二十里地那些从骑兵营调来的新兵就挨不住了,接二连三叫苦连天,瘫坐在路边不肯走了。
任强跟我说道:“也难为他们了,以前出门都是高头大马骑着,如今靠俩脚丫子走这么远,还背着行李负重,实在走不动的话歇歇也行。”
自从陷阵营成立以来任强就一直担任营里二把手的位置,有时候我出门或者有别的安排时,都是任强替我带着弟兄们训练。陷阵营的日子苦,训练又格外严厉,按说我要是不在的话大家都会趁机偷懒休息休息。可是任强始终坚持高强度的集训,自从那次在西凉殿后一战后任强也深刻地认识到,只有铁打的营盘才能练出钢铁一般的兵,多偷懒一会儿,到了战场上就有可能多一个弟兄送命,所以从来不曾在训练量上主动缩减。但今天任强这般对我说了,我就知道他看出来新兵实在撑不住了,于是就答应了他的提议。
侯成这人很是精明,迎来送往之事和李忠很相似,看起来倒不像是个战士,像商人之类的却更多一些。侯成在休息的空档就过来跟我说道:“顺爷,以后进了陷阵营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兄弟我哪里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得多多担待。”
我看了他一眼,侯成倒是一脸真诚,看不出谄媚神色,更像是自家兄弟在拉家常。于是我也笑着回他道:“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要说两家话了。”侯成点点头坐去了一边喝水。
这时候郝萌突然接话道:“哪有自己人把自己人往死里折腾的,这么大老远的路,出来训练就训练吧,为什么还要带这么多刻意增重的行李。光是这刀这盾就多少斤了,这不摆明了折腾人玩儿么!”
任强听到后十分不悦,跟郝萌说道:“一旦发生战事,需要咱们陷阵营立时赶去支援,别人都带满了行李用具,就你一个人光着屁股去吗?”郝萌见任强训斥他更加不爽,头一拧对身边一同来自骑兵营的弟兄说道:“嘿,他算什么东西,怎么如今也敢教训起我来了。”
当年我从乡里为了一窖粮食逃出来,半路上遇到韬老师误投了黄巾贼,当时郝萌就给韬老师任副将,后来又一同投了吕布进了刺史府,郝萌自认为在资历上是要比我老一些的,如今虽然在我手下任职,在他看来
不过是暂时调任而已,所以仍然以和我平起平坐的姿态在营里生活,面对任强的指责他自然是一肚子怨气了。
但任强是我陷阵营的二号人物,这件事是无可争议的,郝萌如今已经狂妄到连任强都敢数落,正好让我逮到他的把柄,于是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道:“强哥是我的副将,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胡乱造次?”
我这一出面,原本跟着我的那一百弟兄也都来了火气,自从郝萌他们这七百人拨过来以后就整天这事那事的没完没了,老弟兄也都忍得差不多了,如今见我带头出面跟郝萌翻脸,他们自然是第一时间要冲出来为我站台撑门面的。新来的那七百骑兵营的弟兄不知道该帮谁,傻乎乎杵在那里左右为难。
郝萌也没料到我会说翻脸就翻脸,以为我起码还会给他留个面子什么的,但是我还是站在他面前把话说绝了,郝萌面上挂不住,想赔笑又笑不出,想翻脸又不敢,脸上抽动好几次也没利索地说句话出来,半天才迟迟说道:“顺儿咋突然翻脸了呢!”
小贩大头他们跟我久了,当时也和郝萌一起投得吕布,和我比起来他们自然和郝萌熟得多,但是听到郝萌跟我乱攀关系叫我顺儿,他们几个还是乌泱泱咋呼起来,小贩儿叫得声音最大,骂骂咧咧道:“你他妈进了陷阵营就得管咱们老大叫顺爷,知道不?”旁边乌眼鸡也跟着说道:“你见了丁原都能骂一声老儿,但是你要跟咱们顺爷不客气,那就别怪兄弟们合起伙儿来弄你!”
这一来郝萌脸上更加难堪,我抓住机会跟他说道:“咱俩是一块儿从乡里出来的弟兄,今天我也不仗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