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目中跟童渊或许还有得一打,但要是碰上吕布那是说什么也没有胜算的,所以即便是模拟演练,我也根本不敢考虑和吕布动手的事情。
在我想象的脑海中,童渊负手而立,见我到来便迎面一枪点至。我反手用青铜大刀去撩他的枪身,却猛然发现童渊的枪头已然到了我的胸口,就算我把这一枪打开之后,童渊那一枪也已然刺中我的身体了。
我吓得醒来,定了定心神再次幻想和童渊交手。只见他又是一枪直奔当中而来,那一刹那间我在脑子蹦出五六种挡拆的招式,可每一种虽然都能把这一枪给挑开,但代价是这一枪避无可避,只能先挨上一枪再说。
我再次
尝试着不要硬接,先是仗着身法让过躲避开来再图下一步打算。可我却惊讶的发现,这童渊的铁枪虽然每一式都是不紧不慢,看起来给人留足了还击和躲闪的余地,可是真当亲自实战中才发现,童渊的枪法确实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这看似毫不起眼的每一枪实则都把人的进退打逃全部封死在里面了,不论是要正面接战也好,转身逃跑也罢,都免不了要吃上他一枪。直到这时我才深刻体会到童渊枪法的厉害所在,同时也知道了跟童渊打得不分上下的吕布那看似拙劣的枪法其实也非常不简单。
——那边童渊和吕布拆到第十七八招的时候,童渊倒率先沉不住气了。他疑惑地打量吕布一眼,手腕一抖,铁枪登时换了枪路。只见原本大音希声的枪法陡然充满杀气,庭院内的夜风都跟着狂躁起来,黄海棠一见便说道:“童老爷子起了杀心了。”
只见原本一招一式和吕布比拼的铁枪突然炸成了万万千千条枪影,骤然就把吕布高大的身子包围起来。我依稀看出是百鸟朝凤枪的样子,但是却又认不清是那一百零一式里的哪一枪。之前也见过张绣他们使这百鸟朝凤枪时枪影重重,可大多都是虚实交替,却不像童渊这般条条都是真枪,擦到碰到一点都是非死即伤。
正当我为吕布捏了一把汗的时候,就见他长身钉在地上一步不退,双手持枪盯着童渊的双眼,如风中旌旗般在狂风呼号般招展开来,不论那童渊的攻势多么滔滔不绝,吕布硬是仗着身法卓绝把这数也数不清、看也看不完的漫天枪影都闪避了过去。我和张辽都伸长了脖子长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紧盯着看,就连黄海棠和张杨也忍不住看得目瞪口呆。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是,吕布在攻势如潮的枪影里居然还时不时抽身还上一枪两枪,被重重枪影淹没的情况下还会传来两枪交接的声音。直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童渊这套枪法才有所减慢,原本狂风暴雨般的铁枪阵中如今已然可以清楚地看到吕布的身影。再看童渊脸上亦是红一阵白一阵,想来是年纪大了气力不济,这时众人心中在暗自赞服吕布身法的同时也在想一个问题:若是童渊再年轻个十岁,劲力再绵长一些,那么吕布还能不能在这惊涛骇浪中独善其身呢?
可惜这世上没有假如,童渊的确是老了。他老
不是说武功和内力跟不上了,而是说他活了这把年纪,一生之中败下无数高手中的高手,即便强如河北四庭柱一正梁的韩琼韩季子都在他手下过不了三招,童渊自付这辈子除了在枪法上或许会略逊于自己的爱徒赵云以外,当世之上再无第二人可以在枪法上胜过他。可他毕竟老了,老到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幕到底是真是假。
就见吕布周身密密麻麻的枪影忽然消失,童渊前臂笔直地按在枪杆上,后臂弯曲着托着枪尾,整个身子如冰冻住了一般纹丝不动。再看那枪头却在吕布眼睛前面两寸左右止住,半分不能近前,原因是铁枪枪头后面被吕布一只手牢牢钳住。那吕布金枪垂地倒提手中,另一只手反握住童渊铁枪的枪头,将童渊整个人都凌空吊起,仿佛这一枪不是被他抓了住,而是童渊奋起全身之力把这一枪刺入了巍峨的山石之中,以至于枪头卡在石缝中,自己也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