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的话说完后,整个武德殿内的气氛都有些不自然起来。那些衣衫篓缕的文武百官们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着都转向了吕布,用一种怨毒又嫉恨的眼光盯着他。吕布昂然不惧,腿上虽然有伤,但依然挺直了胸膛,似乎要和这不仁不义的教派对抗到底。
我们几个随着都把兵器亮了出来,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刚刚赵袛说要封吕布和黄盖跟他一起做三军统帅,说明起码目前我师兄还没遇到生命危险,顶多是宁死不屈给囚禁起来了,当务之急是要制服这群无知狂徒再做下一步打算。
那皇帝见我们想要动手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这一笑,满朝的文武也禁不住乐出声儿来。我猜他们是见我们只有十个人,此时又在他们地头之上,别说寡不敌众——当初孙坚和黄盖撤军路过这里时,那么多的兵马不照样也给擒下来了么,更何况是我们。
那皇帝说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老子在登基之前姓谁名谁,是哪一路的神明仙人,今天你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子这里逞能撒野啦?”
张辽一摆那钩肠枪道:“看,狗尾巴露出来了吧,都开始说道儿上黑话了。”说着张辽把那钩肠枪丢给魏续道:“你自个儿的兵器自个儿拿好,一会儿我再去夺几条枪去。”
那皇帝见没人理他有些无趣,开始自报起家门说道:“你们当真不知道我马相的高名大姓?”
然后依然没有人在意他,魏续问张辽道:“这群人连件像样儿的衣裳都没有,你还指望在这里拾到一把钩镰枪呐?”
马相皇帝缄默一会儿,又开始吹嘘道:“想当初天公将军除了他两个亲兄弟以外,唯独只把这中黄太一之术传给了我。三年前在濮阳那一站,我一个人……”
张辽也不顾那马相自吹自擂,好似没他这么个人儿似的,和魏续嚷嚷起来道:“嘿,老子别说没有钩镰枪,你随便给爷挑根花棍儿来爷都照样耍得风生水起!”
那马相见始终没人听他白话,忽然发起怒来,从黄袍里拔出一柄长剑向上一指,他的文武百官见状赶忙都趴在地上,唯恐慢一步就要被砍头似的。那马相暴喝一声:“够了!”就听殿外咔嚓一声电闪雷鸣,跟着轰隆一声巨响,殿内房顶上被雷炸开一道口子
,就见一股电光从天而降,滋滋盘绕在那马相的剑上。此时大殿内再无一人喧哗了,都惊掉了下巴傻傻地看着马相。
虽然众人再无一人出声儿,但是马相犹自怒气未消,一喘一喘地提着粗气,眼中杀意四射,好像下一步冷不丁就要杀人似的。马相铿锵有力地说道:“好一群无知大胆的草民,居然敢无视老子的天威。你们,你们……”
马相本想尽量说点具有天子皇帝般气质的话来训斥我们,可惜他好像真的没这个天赋似的,说起话来半文半白又黑又土,虽然形势在千钧一发之际,但是我们总是憋得有些想笑。此刻他又饱受文化水平有限的苦头,话说到一半居然卡壳了,更是憋得我们几个几欲内伤。
马相挥着挂满电光的剑一指吕布问道:“现在老子再问你一遍,这黄巾国的大统帅你是干还是不干?”
吕布听他质问自己,微微扬了一下头,面带不屑地答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还说什么白梦呓语,惹人笑掉大牙。”
马相乍一下没弄明白吕布说得什么意思,又细细品了一番方才恍然大悟,暴跳骂道:“好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给我看看——你给我看看你诛得过来么?”马相说着把手里的剑往身后的墙上一砍,那雷电骤然轰到墙面上,大殿背后登时就塌了一片。
我们几个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马相还有什么秘密值得炫耀,这一看几乎惊得我尖叫出来:原来那塌方后面是一处下山路,石阶下去就是一处极大的空地,那空地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一片一片延绵出去,我们又擦了擦眼睛仔细确认了一遍,确实是无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