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到嘴边的鸭子飞了,西凉众将各个顿感颜面尽失,不禁都有恼怒神色。庞德和马岱率领八健将堵住桥口,眼见他二人就要并排杀到,就听得后面马超惊怒叫道:“都给我闪开——”
就见一人一马不知从何处疾驰而来,到了庞德马岱二人身后缰绳一拽,像刚才的吕布一样竟然从二人头顶生生飞跃了过来。再看马超手里居然提着那把巨大的马槊,甫一落地就朝我们疾冲过来,想要借着巨大的冲击力和兵器的优势把我们俩顶开。
张辽见状猛地推我一把,我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推到了渭水河里。冰冷刺骨的河水一下子包裹住了我,隔着波涛和水面隐约见到张辽象征性地接了马超一枪,丝毫没能阻拦得了他半分,就把他放过去了。
我身上穿着铁铠,加上本身水性就不怎么好,胡乱挣扎了几下心里就大叫不好,这时一杆挂着弯钩倒刺的枪头刺入水中,我想也没想就抱住了枪身。接着那钩镰枪一挑,居然把我整个人从水里掀了上来。
我浑身湿淋淋地落在张辽身边,抹一把脸上的水笑着骂道:“狗儿子力气不小哇,我这一身行头加起来起码得两百斤了。”刚说完就觉得劲风铺面,跟着耳边两杆兵器撞在一起,惊得我近乎耳鸣。再看时下张辽正一人对庞德马岱二人,不知道怎么还有工夫下水出枪救我。
马岱一见我便骂道:“好小子,这么冷的水都没能冻死你!”我见是他,知道白天被我砍了心中不服,于是嬉皮笑脸道:“我那一刀没能要你命也算我疏忽大意。”说着顺手一模,心里却凉了半截:完了!原来刚才落水的时候胡乱扑腾,竟然把太史慈送我的金背大环刀给掉水里了!
我本能地往河面去看,只见那河水阴阴森森,在夜色下兀自川流不息,哪里还能看得见半点兵器落水的影子。此刻我脑中不断徘徊闪过什么刻舟求剑胶柱鼓瑟之类的典故故事,整个人却愣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张辽又替我挑开我身旁的截头大刀时我才回过神来,原来是庞德见我出神便下手偷袭我,幸好张辽眼疾手快,要不然这会儿我就可以落到河底慢慢寻我的吉金大刀去了。
张辽发现我的异样,转眼就明白过
来,往自己后腰一把扯下佩剑扔给了我,说道:“先凑合用着!”
我拔出剑来,只觉得又薄又轻,十八下里不舒服,各种各样的不顺手。由于我的出现张辽压力骤减,舍了马岱专心和庞德单挑。这浮桥充其量也只能容得下两人并排通过,这几杆长兵器一旦舞动起来四个人想要同时接战可就难得多了。现下张辽和庞德虎虎生风地斗在一起,我和马岱就隔着二人互相瞪眼示威,比比划划骂骂咧咧,战况甚至比身前恶斗的两人还要激烈。
庞德和张辽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此时斗在一起简直是天昏地暗不分胜负,那钩镰枪和截头大刀不断地撞击在一起,浮桥左侧的河坝被两人的长兵器横平竖直地划了不知道多少条口子。可是由于一直连续作战,张辽的体力眼看就要见底,出手明显不如一开始灵活,现在正被庞德一昧地压着穷追猛打。我看准一个机会从张辽肋下钻了进去,用后背顶开张辽,加入了和庞德单挑的局势。
这时我猛然间发现我们已经离刚才上桥的河岸已经远离了许多,想来是这一路张辽都在边打边撤,对方虽然有几万大军,可是这座浮桥是唯一的通路,任凭你兵强马壮也只能从这条路上通过。因此不把我和张辽放倒谁也休想从这里过去,所以庞德马岱才会如此急攻急打——只不过马超是个例外,他要冲阵我和张辽自是没有办法,可是他也是一时脑热忘了根本大事:他虽然越过我们两个自己去追董卓了,可是他难道忘了他远不是吕布对手吗?即使追上了又能怎样呢?且不说他打不过吕布,就连和董卓张绣也勉强打个平分秋色罢了,刚刚他突围的时候就应该一马当先把我和张辽刺死,然后放西凉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