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的弓挽在背上,后腰中系一包箭袋,双手握着一把普通环首刀,不停地在杨秋气势磅礴的攻势中寻找落脚的支点。
吕布对张辽说道:“你留意他起手的动作。”话音未落,就见曹性平地空翻转向一侧,杨秋的斩马刀生生劈在他之前站得位置上。曹性人还在半空中手上却没闲着,由于吕布的提醒我们都在留意,发现曹性在翻转中改用单手持刀,另一只手已经在背后把长弓挑了出来捏在手里,跟着又反手从箭袋里叼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当他完成翻身落到地上站稳时,杨秋的肋下已然又中了一箭。
这一手功夫同时惹得敌我两方都喝彩连连,杨秋更是气得哇哇大叫,把身上的弓箭再度撅断扔在地上,张开双臂就向着曹性扑了过来。
张辽问道:“你从哪里挖出来的这个家伙啊,这他妈不是后羿么!”吕布笑道:“如何,你作得来么?”张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道:“这哪儿是射箭啊,这不就杂耍么!比射箭我是不行,要是扔了兵器我俩空手打,我能让他十个!”吕布眯着眼又看了会儿才说道:“是么。”然后就不再言语了。
又打了一阵,马超叫道:“杨秋暂且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杨秋完全不听马超的话,嘴里嚎叫着仍然要去找曹性拼命。马超见状勃然大怒,猛地喝问一声道:“杨秋!听不见我说话么!”
他这一嗓子大概是动了内力,在射虎谷的狭道里震得众人耳朵嗡嗡的响。杨秋冷不丁回忆起什么来,顿时收敛了狂态,满脸的汗都涔涔下了来,挠着后脑勺跟马超低三下气地说道:“对,对不住,我刚刚有点上头……”
马超理都不理他,饶有兴致地盯着曹性打量,这时一个身材瘦弱却裹着蓑衣披风头戴斗笠的奇怪人物走上来接替了杨秋的位置。马超道:“这家伙的手可不慢啊。”那穿蓑衣的
人没搭话,只是默默从腰里抽出一把长刀,两手攥在一起。马超跟我们介绍道:“这是我徒弟,马玩。”张辽私底下嘟囔道:“叫个狗屁名字就不吉利,还马玩,不就是马上玩儿完的意思么。”
马玩迈开步子踏着地面,脚尖推着往前挪了几寸,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曹性不解,张弓就是一箭,正奔着马玩的斗笠当中射去。那斗笠差不多能把他整个人罩住,按理说严丝合缝的应该什么也看不见,可是曹性这一箭飞来之时,那马玩好像全身上下都布满了眼睛,头也不抬便挥出一刀,把那羽箭打落在地上。
我见状忍不住低呼出来:“出手剑!”张辽皱着眉头问道:“什么玩意儿?”于是当下我就把马超的那套出手剑详细地说给了他听,包括当日在恒山绝顶马超斗张任时,曾以这种剑法纹丝不动地接下张任一百零一式百鸟朝凤枪,就连张任亲自改良的落凤枪也被马超一剑逼退,其出势之快之猛,世所罕见。
马玩虽然使得是刀,且刀身狭长细窄,模样上有点像先秦铜刀,可又比那长出好大一截,和杨秋的巨型斩马刀比起来有点像缩了水的小号斩马刀,看来也是长期和外族交战时善用的兵器。马玩的刀尖一直垂地,始终保持在中线水平,以自身为圆周无死角地防御着周边方圆,不论曹性的箭从哪个方向来,马玩也是身子不动,只待那羽箭快要到跟前时才陡然动刀将其打落,而他始终未曾抬头,好似一切都在听声辨位。
我见马玩动作奇怪,禁不住喃喃道:“该不会是个瞎子吧?”张辽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拍着大腿道:“铁定是个瞎子,你看他走路都走不利索!”说话间就见马玩又像粘在地面上似的,脚底根本不抬,只是贴着地面挪动,慢慢换了个方位,静静垂着刀等待着曹性。而曹性也发觉了马玩的不对劲,此时也不
再抢攻,只是一昧地调整位置,引得马玩随着他不停地缓慢转圈。
曹性往后腰一摸,拉开一个簧扣,就见他腰上的箭袋哗啦一声铺开成了两个,原来还缝有一个重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