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腾不依不饶,对外面喊道:“传我命令,前军变后军,姓马的都跟我留下来殿后,谁他娘的敢走快一步我就削了他的脑袋!”
我和张辽见他对吕布如此无礼,又接二连三骂我们并州人孬
种,心里都是十分火大。不久前开会时因为吕布赞同董卓按兵不动的策略时也被马腾骂过一次这样的话,这人在西凉霸道惯了,如今又在他地盘上,长期以来压在他头上的刺史和治中都死了,也难怪他格外的膨胀嚣张。
结果不论董卓怎么安抚也好、吕布如何赔礼也罢,马腾就是软硬不吃,硬把自己带的万余人调去了后军才骂骂咧咧走了。董卓和吕布对视一眼,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上来,只好苦笑一番,由我们并州军前去打头阵,但因为我们对这里地形不熟,董卓又托人从马腾军中请了几个向导来。
过了落门聚就到汉阳郡了,一条渭水把两个地方南北隔开,我们寻了许多地方都没渡口和桥梁,马腾军里来的向导说道:“估计是少民部落怕东边来朝廷军队攻打他们,就拆了桥烧了船,现如今看来只能往南走陆路绕过去了。”
又走了半日,来到一处山壁之下,下方有一谷口,顶多并排走四五十人左右,且不知内部宽窄深浅。谷口往上高逾数十丈,遮天蔽日,进入谷内阳光几乎照不进来。
向导说道:“此处名叫射虎谷,虽然看似凶险,其实纵深不过里许,寻常行进速度一会儿就过去了。只不过谷底瘴气很多,需要先派人点了火把进去把瘴气烧一烧,大部队才可以继续行进。”
吕布对我使个眼色,我就招呼弟兄们往里去,忽然张辽在旁一把将我拉住,说道:“狗儿子骑术不行,我带些兄弟骑马去吧,来回也方便些。”于是张辽带着百余人点燃火把进了谷口,进入前怕马吸了瘴气不好,就把马拴在了谷口附近。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张辽他们灰头土脸地从谷口出来了,冲我们招招手示意可以过去。进谷前吕布特意对我嘱咐道:“入谷后加紧速度前进,这地方实属死地,一旦被埋伏全军都完了。你们是前军,能走多快就走多快,山谷不长,应该很快就可以通过。”
于是我打着头阵进了谷里,这一头扎进来后好似闯进了另外一个世界似的。原本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瞬间没有了,接替的是
扑面而来的腐烂发霉的气息和味道,尽管张辽他们点着火把烧了好久,但是那股常年没有阳光照射的味道还是熏得人恶心想吐。我谨记吕布的话,不断催身边的弟兄们再快点,争取早点穿过这个暗无天日好像地狱囚道似的可怕地方。可是向导明明说只有里许长,我带着前排的弟兄们几乎小跑似的跑了好一阵子也不见出口光亮,我怕把体力跑坏了,又让弟兄们缓下来快步走,如此又走了快半个时辰,仍是没有看见前方有任何出口的迹象。
我开始隐隐约约有些害怕,命人去找那个马腾军里来的向导。我总觉得那向导一直都在我身旁附近,可是去找他时却发现他不见了。
我心里的烦躁越来越厉害,就想着去中军问问吕布看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后方开始出现骚动,不久喊打喊杀的声音顿时聒噪起来。我心里一惊,连忙往中军方向跑,待来到吕布身边时中军以后的部队都已经溃散得不成样子了,纷纷向我们这边夺路而逃。我拉住一个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那小兵嚎叫着:“后军叛变了!后军叛变了!他们带头杀自己人!”
此时我和吕布、张辽、董卓、张绣五个人都在,听小兵这么一喊,心中都是一沉。吕布和董卓的脸色无比难看,我理解他们的想法,我们都在脑海里模拟过许多遍跟敌人交战时的情形,唯独没想到自己人会叛变。
不过好在大家瞬间都沉静下来,因为一个事实就明目张胆地摆在面前:除非一开始马腾就打定主意要反,否则不可能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
从军议时嚷嚷着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