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怎么还叫他太尉,等一下我们见了该怎么称呼他?”张辽瞪我一眼:“当然叫太尉了!你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咱们现在在哪儿,我警告你啊,在西北你说话可给我当心点儿,别跟在家似的没头没脑的,说错话惹了祸当心连奉先都保不了你!”
我傻在那儿,一肚子冤屈道:“我怎么就惹祸了我,我哪句话说错了?”张辽声音压得更低,眼瞪得更大:“不叫太尉就不对,他虽然免职了,但那时京师的事儿,这是哪儿?这是西北,是陇西!是他的地盘!在他地盘上你有多大就叫多大,这还用问!”
这时负责通传的卫士回来道:“太尉请你们进去。”话说完也不打算让开,就这么横在门口挡着去路。我心里一惊:这他妈该不会是想索要点儿好处吧?这也太明目张胆了,都说京城里的人风气坏,但是没想到竟然能坏到这种程度,前面战事吃紧成什么熊样子了,我们千里迢迢从并州赶到西凉来支援你们,进去开个会还要特地给你送礼?当真是目无法纪、无法无天!
我还在愤慨,吕布张开双臂示意道:“我并无携带兵器的习惯,劳烦大哥帮忙检查。”说着回头冲我和张辽说道:“把佩刀佩剑解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要冲我们索贿,而是不允许携带兵器进去怕刺杀他们老大。我心里嘿嘿直乐,笑着看门的家伙没见识,我们几个人要想杀张温哪里还需要用得着兵器?
那几人在我们腰间肋下拍了几下便放我们过去了,带路的一个小校提着一盏铜灯走在前面,隐隐暗暗领着我们在铺满碎石的花园小路上走。来到正厅前小校推开门让我们进去,里面灯火通明,我随着吕布张辽往里一进,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马超、张绣、黄盖三人都在厅内,各自立在一人身后,见我们进来都面带笑意略微点头。
那太尉张温不到六十岁年纪,看起来可比丁原富态的多,想是位高权重
自然吃喝也好,不像丁原那般在并州这苦寒之地风吹日晒,老骨头老皮都黑了一层。张温身居正中,见我们来了便起身相迎,态度倒很是客气。他过来抓过吕布的手对在座的其他人介绍道:“这位便是丁建阳指名派来的并州猛士,姓吕名布,字奉先,五原郡人,丁建阳盛赞此人能文能武,并州大小事务皆由他主持,丁建阳倒落个清闲。”吕布听张温随口开起丁原玩笑,便立即拱手道:“大人说笑了,布出身卑贱,若不是丁刺史大力提拔也没有布之今天,丁刺史待我亲若父子,为国家为州里效力都是理所应当的。”
这时旁边一人说道:“既是情若父子,那便不算真正父子,否则也不会直呼官名了。”说完随即哈哈大笑,让人听得不知他是在刻意挖苦还是无心说笑。
这人四十岁左右年纪,精炼黑壮,八尺多高的身材,两颊隐有嫣红。我听人说若是个白皮书生两颊带红,那必是个涂脂抹粉的穷酸秀才,要么就是说书唱戏的下流胚子,可若是肤色黝黑的男人脸上有这种嫣红,那么这种人就是常年都跨在马背上打仗不曾下来的猛人,据说只有塞外的风没有城里的房屋阻碍,才会把人的脸吹出这种奇特的颜色来。
对于这种江湖传言我本来是将信将疑,可是当我看到马超玉立挺拔地站在他身后时我才对此深信不疑。张温听他说话,便率先介绍道:“这位便是西凉别驾、军司马,同时也是西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马腾马寿成。”
我一听心下明镜似的敞亮,之前一直听太史慈说他师兄马超回西凉继承家业去了,我还猜他家能有多大家产,直到今天才看明白,这可不单单是一方豪强,若要按照洛阳那套规矩算起来,西凉马家也得是豪门望族了。
这时我师兄黄盖身前那个三十多岁模样、一脸清秀的男人对我们说道:“诸君远道而来何其辛苦,不要再一直站着了,快些落座歇歇脚。”跟着便让人准备茶点
端了上来,神色十分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