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我转动刀柄,跟着一刀打秋风横着抡了过去,李进依然是背着双手,足尖一点又往后退了一步。这一步不多不少,我的刀尖仍然是差一寸滑到他的衣襟,就这么平白错过去了。
我翻手转腕,先是踏前一步锁定了我俩之间的距离,这才斜着一刀斩下,正是当年一刀毙命白无常的披袈裟。李进这次动都没动,只是微一仰身就闪过了这一刀。他的动作之快甚至让我错觉都已经砍到他了,可他好端端站好时我才知道想要碰到这等武功造诣的人是有多难。
先前黄海棠和他过招时可以逼得他动用穿山掌这样的绝技,一方面是黄海棠刀法厉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黄海棠的招式里面夹杂不清着气劲内功,为确保安全李进只好用穿山掌这样大面积封招的武功来阻止黄海棠的进攻。而现在面对我这个连内力是什么都弄不清楚的新兵蛋子,李进甚至连出手的必要都没有。
我一连三大杀招全部落空,心里那份无边无垠的失落感更加难以言喻。我拼着性命来和人家争斗,却连个送命的机会都没有。
我开始胡乱挥刀,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刀会砍在哪里,可是李进就是知道。无论我出刀多么迅捷利落,李进总是原地不动地把这一刀给让过。突然间我回忆起那年在关下,吕布和关二哥比试时关二哥把他的龙刀耍到了极致,吕布像在狂风暴雨中的松柏一样飘摇不
定,却是和现在的李进一样寸步不退。不同的是吕布虽然极力闪躲却也同时在思考着和寻找着关二哥的破绽,而李进却是面无表情,好似只是在陪我耍无赖一般,只待等我撒泼完自己颜面扫地的离场。
我们这边一时陷入僵局,一是因为李进压根不想跟我动手,甚至可以说是懒得和我动手,毕竟那样做太掉身份了,且我和黄海棠师徒俩没头没脸地胡搅蛮缠,李进自重身份,不想继续和我们再胡闹下去,想着快点把这事了解拉倒。二来我也确实没有什么新招数,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招,李进看也看得烦了,更加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和童渊默默观战的剑神李彦突然说话了。他冲李进喊道:“岭南王,小辈跟你讨教,你一昧的只让不战岂不是以大欺小目中无人?”
李进没想到李彦会在这时候下来趟这浑水,向后一跃站定,我也想知道李彦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没再追击。李进对他说道:“李师兄,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了,还嫌不够乱吗?”
李进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毕竟他和李彦都是一同受了支谶上人的邀请来助阵的,没想到这会子不但不帮忙想办法解决乱局,甚至还帮我用言语挤兑自己,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而我心里也十分纳闷。自从去年年底在恒山天峰岭一战后,我胡乱把李彦打得昏迷的丑事是一直没有对外宣扬,按说李彦恨我已经恨到了骨头缝里,今天要是逮到任何机会应该暗中劝李进杀了我灭口才是,没想到居然出言偏帮我这边,实在是让我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李彦丝毫不管李进在暗示什么,哼一声道:“去年我和这小子打过一场,当时因为这小子修行不够,所以我也说好不动内力,结果却没能讨得好去
。”说着他嘿嘿冷笑连连,继续说道:“岭南王你贵为天下四绝之首,面对一个欲为师父出气的笨蛋徒弟,难道还要加持着你那无上内力在这里戏耍后辈吗?”
李进见他越说越扯不禁大怒,但是好不容易把火气压了下来,却仍是面有怒容地说道:“要李师兄你说怎样?难道我也要收了内力陪这小子继续在这里胡打乱闹吗?那样成何体统?支谶上人的大乘佛法还讲不讲了?”
李彦哈哈一笑道:“你要是不动内力空手打赢他,大乘佛法自然是要讲的。但你要是继续这般娘娘们们躲来闪去、不把后辈学生当成对手来看待的话,就算我这做兄弟的不说什么,底下这帮京城子弟也不答应啊。”
李彦明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