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着讲一个遍,眼看着都要到正午了那些老僧连一半都没讲完,更别说一直稳坐正中的支谶上人还没说呢。那俩翻译的官员已经下去换了一身衣裳回来了,不断有童子往前送茶给他二人,却不怎么给我们倒水。
日头到了正中,我是又渴又饿,台上的老僧还眯着眼睛说个没完没了,我和太史慈都有些坐不住了,虽然我们之前是一对红眼冤家,但此刻听老僧说梵文是真的一个头两个大,我俩互换了一个眼神,都是迫切想要跑出去偷懒。此刻我们倒像是一同征战多年的战友,一个眼神就懂对方的心意,哪里还有什么我曾经揍过他师父这等冤屈之仇。只是碍于我俩都分别代表不同的州郡来的,贸贸然出去怕给州里摸黑,所以我俩是硬着头皮在忍,到后来撑不住,几欲要趴在案几上昏睡过去。
同时发现死狗模样的人还有前面的孙策,他身子伏在案几上,头从胳膊缝隙里往我和太史慈这边看。我俩意识到他的求救信号,发现他着实比我们更惨:只见要不是周瑜一只手牢牢攥着孙策的手腕,孙策这会子早不知跑到洛阳哪个酒楼哪个驿馆花天酒地去了。
这时我才开始正视其他人,这一看不要紧,终于发现了我和这些所谓的大人物的区别在哪里。
——只见年少的周瑜坐在那里,一手捏着孙策不让他乱跑,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台上的官员翻译佛经;曹操在角落里虽然不引人注目,可
他这种洒脱狂放的人居然一边在听诵经一边在竹简上记笔记,时常还会思索许久;至于前排的袁绍、公孙瓒、刘备三人,按理说应该也和我们这般似得一个比一个坐不住,个顶个大老粗,可谁知道,那袁绍不仅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和身边的公孙瓒和刘备侃侃而谈!
我他妈服了,这都什么世道,这都什么人!难道说这些人真的就是天生下来就是当大官抓大权的人吗?这么枯燥无味、平淡无奇、如同嚼蜡、索然无趣、泯灭人性、束缚自由的老和尚念经,这群人居然可以听得如此沉迷和生动!这本身就是个反人类的事情,却在这群更加负负得正的人身上得到了正面效果,我真是惊了!我不如他们,我真的不行,看来我这辈子当不了大官儿、抓不了大权了!这些站在权势顶端的人本身就牺牲了人性里最正常的一部分,所以才能得到正常人都得不到的那种不正常的权力和地位呀!
我高高地把手举起来,四周皆有服务的年轻书生便应声而来,想来也是未来的官员,只不过年纪尚轻,现在只能在这种大腕云集的地方稍作锻炼,待将来年龄到了功成名就了,自然而然又是下一代的风云人物了。
一个年轻的书生问我道:“有什么事吗?”我觉得我再在这里多呆一秒也要窒息死亡了,便脱口而出道:“我要屙屎!”旁边太史慈听了“噗”地一声笑出声来,赶忙也举起手来对那书生说道:“我也要解大手!”孙策再也按捺不住,把手从周瑜身下抽了出来喊道:“我我我,还有我,我也内急!”
我们几个嘻嘻哈哈来到后院,这边毗邻御道,林木茂盛,墙外的大树枝叶伞盖般延展进来,倒显得格外清凉。其实我并没有多想解手,只不过在那里呆得憋屈想溜出来透透气罢了,他们
两个假戏真做来了感觉,寻了地方去方便了,剩我一人在后院漫无目的的溜达。
僧人大多去阔台附近帮忙去了,其余人要么负责后勤要么负责外围,寺里颇有些冷清。我胡乱逛了半天也没见一个管事的和尚,于是这里瞄一眼那里看一眼,突然前面砖墙下转出一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抬眼一看,顿时感觉背后汗毛一紧,浑身上下的血好像被冻住了一样。
只见刘备倚着墙边懒洋洋地问我道:“这位兄弟,迷路了吗?”我听他语气十分客气,心想这个混蛋肯定动了杀心了,于是理都不理他转身就狂奔开跑。要知道刘备这人练得就是双股剑,右手一把翩若游龙的玄门正宗剑法,脚下一套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