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确实不是乱吹出来的!
而且巧妙的是,黄海棠几乎每一招都抢在车赞出手时后发制人,逼得车赞不得不临时变招避免两败俱伤,从没有用刀刃硬碰枪身来拆卸招式,毕竟此时黄海棠毫无内力,甚至还带着严重的内伤,只是硬抗一下都有可能吃不消。
车赞本来占尽优势,可是被黄海棠精巧的招式缠得抓耳挠腮,他那一挑一砸的绝技没几次成功使出来过,反而是越打阵脚越乱,黄海棠以乱招取快致胜,车赞渐渐也被她带得没了招式,倒像是一昧地跟着黄海棠的节奏乱砸乱打。
我不禁在想,这黄海棠看起来年纪和我差不多,就算打娘胎里生下来就攥着刀枪棍棒习练,到今日也绝不可能有这般鬼神造诣。更何况她那尤为霸道的无形刀气,就她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我想是无论如何也修炼不来的。
忽然听得金铁交砸之声,跟着车赞大笑起来,我心里一紧,连忙去看,只见车赞的枪身已经压到黄海棠的九环刀上,车赞忍不住得意叫道:“这回还抓不住你?你以为老子真的瞎了眼在跟着你乱打乱闹?”
我心里狂跳,想着这回算是完了,就车赞那蛮子力气,光接这一枪就能把一个普通汉子震得五脏六腑挪位,更何况身受重伤的
黄海棠了。
哪知黄海棠猛地架起刀势格开,跟着极其利落的斜斩而下,车赞铜铃般瞪着双眼,白日见鬼般硬生生看着自己被劈成两截。这一刀可谓刀法里最粗浅的一招,却轻而易举把不可一世的车赞给斩了去。
黄海棠对着地上死不瞑目的车赞说道:“我也是花了好大力气才骗得你近身罢了。”
我几步冲上去准备扶住她,我以为她刚刚硬接了那一枪会内伤加剧,就在我张着双臂准备抱她时,却见黄海棠一脸轻松地愣在那里不敢过来,谨慎问道:“你想干吗?”
我脸上大烧,憨憨收了准备迎接她的双臂,低声道:“你刚刚和他硬拼,我怕你内伤加剧……”
黄海棠反应过来,回头瞥了地上的车赞一眼,说道:“这种粗浅的外家功夫,跟当初修炼时所受的外伤相比,简直就像个……”她说到这里脸上一红,在夜色里特别娇羞,然后又轻轻对我伸出手道:“还愣着干嘛,扶我一下啊。”我这才慌忙架着她的胳膊,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一边休息。
我有点语气不善的问她道:“杀几个山贼而已,你至于那么拼命么,搞得自己都散了功——对了,散功是什么意思啊?”
黄海棠想了想道:“这个贼人见识还不少,居然识得我的武功。”
我打断她道:“跟您说话呐——”
黄海棠反应过来,笑道:“噢,就是说我一下子用了太多内力,透支了,接下来要老实一阵子了。”
我白她一眼,讥讽道:“就您老人家这脾气,虽然没了内力,可手上的功夫还在啊,就是杀起人来麻烦点罢了。您再可劲的冲啊杀啊去呗。”
“杀不动啦。”黄海棠轻轻捶打自己的腿,说道:“岔了内息,全身的经脉都
乱了,要是不老老实实吐纳修炼,估计以后能不能下地走路都悬。”
我听了一惊,不再和她开玩笑,正色道:“怎么这么严重?要怎么治疗?我带你回晋阳看大夫去!”
黄海棠哈哈轻笑,“他们估计还没我懂得多。用不着,我自己调理便是。”
我见她刚才那手精通百家功夫的绝技,不由得有些肃然起敬,想起我俩也算半师半徒,便心里一热说道:“在你恢复之前,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黄海棠笑着慢慢起身,我就扶着她往外走。只听她垂着头,好听的声音在发丝里飘出来:“先管好你自己吧,傻瓜。”
我们趁夜就下了山,由于怕附近还有车赞的同党,我们没敢在山上逗留,黄海棠身子不便走不远,我背她到了一处僻静地方两人休息了一晚。这时我再没心思帮那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