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问道:“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吗?”黄海棠不耐烦道:“快去快去,哪里这么多废话,东西收好后安排店家给咱们把马车套上。”
待都收拾妥当后我们便驱车南下向东,我不识路,黄海棠又遣我花钱雇了一个车夫。我们沿着晋阳南下到了上党,又一路顺着漳水向东,穿过黎城来到幽并二州交界的地方,车夫透过门帘问道:“再往前就是涉国了,敢问东家怎么走?”黄海棠道:“取路直去毛城。”门帘后车夫沉默一下,说道:“毛城盗匪横行,两州官府围剿多次都没能拿下,咱们去怕是有危险。”黄海棠道:“你只管把咱们送到那里然后赶车回黎城等着,三天后再来边境接咱们便是。”
车夫听不用他跟随似乎松快了许多,车程也跟着快了起来,在离毛城约五六里地的地方我们两个下了车,车夫再三跟我们确定了时间地点后便架车离开了。
我问黄海棠道:“这是又打算让我演练演练了?”黄海棠道:“这些可不是普通的马匪,能盘踞一方连两州官府都没办法的,哼哼,你自己掂量。”
听闻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旋即又嬉皮笑脸道:“没事,不是还有你嘛!”
黄海棠耸耸肩,轻描淡写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我现在全身功力不足两成,顶多够我自保脱身,再带一个说什么也走不了的。”
我大惊失色,问道:“那咱们去挑个比较稳妥的山贼流寇的打一打不行吗?为什么非得找这么危险的地方,万一搞砸了把你也困住了怎么
办?”
黄海棠忽然扬起脸问道:“你怕了?”
我脸上通红,但是被她说中了又不想承认,一时我俩就僵在那里。
黄海棠说道:“你要是怕,就直说,不要打着关心别人的旗号掩盖。”
我被她一激心情十分恶劣,骂骂咧咧道:“去就去,怕什么?逃得过今天不死躲不了年底输了被杀!死就死,怕什么?”
黄海棠见我恼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见我没理她径直走了,便快步跟了上来。
走了里许,目光所及越来越是荒凉,道旁是败落已久的田地,似乎三两年都没有播种过,杂草死了又生,不知又被谁人放火烧过,黑压压一片残垣断壁,连附近的农房也没几处好的,到处都有打斗过的痕迹。
天色接近傍晚,远远地看到田野尽头火光熊熊,似是被人点起了大火。走近看是一座石头城,城上火把冲天,怪叫声此起彼伏,接着城门大开,十几匹马驮着手提长枪的人冲了出来。
黄海棠问我:“人在马上,八尺铁枪,怎么打?”
我解了布袋,把九环雁翅刀握在手里,甩开一刀荡开点向我面门的一枪,跟着矮身砍他马腿,只削中一下,那马儿吃痛便栽倒在地,马上的喽啰摔下来滑出去几步,被我赶上后一刀杀了。另十几个人大惊,此时失去了冲锋的惯性,几个人勒着马绕我而走,马上的枪也没什么力度,被我用同样的方法又杀了几个,其余人疾呼一声,口里说着不清不楚的幽州话打马回城了。
我问黄海棠道:“如何?”黄海棠理都不理我,继续向前走了。我快步赶上,气喘吁吁的问道:“闷头学了那么久,刚一出山到底怎么样你给个评价啊,让我心里有点儿底!”黄海棠听了娇笑道:“要是不这么喘的话也就还好吧。”听得我赶紧屏息凝气。
城门下借着火光才看清,这城
门上城墙上插满了竹竿,挑着风干许久的头颅,死尸的头发和缠在头壳上的布条随风飘荡,被夜里的火光照得阴森恐怖。
黄海棠见我望着那些死人头发呆,便问道:“有熟人么?”我摇摇头,问她道:“你见多识广,知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人都死了还得挂在这里受罪。”黄海棠笑道:“这叫枭首示众,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挂在这里的。这是城主的功勋墙,每一个挂在这里展示的人生前都是城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