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问那姑娘白无常是什么意思呢,就见她把地上毯子一掫,一些零散玩意儿掉在地上也不管,胡乱包了包毛皮靴子就跑。
白无常看到这边,跟手下点了点,四个家丁大踏步就往这撵。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妈呀”一声叫出来,我挡在她身后,待那些家丁路过时把他们拦住。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问完以后,他们四个像看怪胎一样看我,看完我又四个人互相看看,好像难以置信。
其中一个领头的问道:“你外来的?”
我不服:“怎么了?”
领头的就讪笑:“敢这样和咱们说话的,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说着一推我,没有推动。这些天跟着张辽吕布风里来雨里去的,也练的小体格子有点壮实了。
我伸手拦他:“欺行霸市,云中城没有人管么?”
领头的反手就是一巴掌打来,我侧头让过,他跟着又进一掌推我胸口,让我回手一把拨开。
那领头的登时就不乐意了,跟身边人都把刀抽了出来。这时那个叫白无常的也赶了上来,见我拦路就问:“你是哪儿的,干什么在这里拦我的人?”
我开始还有些慌张,报谁的名好呢,报吕布这边吧,万一惹了麻烦不好交代,还给吕布脸上抹黑;报刘备他们吧,万一真是替天行道再给他们脸上贴金,怪不值得。
领头的性子不好,见我迟疑作势又打。
他们四个一齐动手,四把钢刀奔着要人性命就往下落。好在他们并不会什么功夫,纯粹凭着欺负百姓的套路猛打猛杀,我一一举刀格开,踹到一人后进一招,打乱他们节奏,再进一刀再踹一人,几下功夫他们四个便都打翻在地,不住地哎呦。
白无常见了也不生气,好像对这等事司空见惯了似的
。他几个手下在地上呻吟着摸爬,白无常审视了他们一会儿,忽然抬头问我:“功夫不错啊,哪里学的?”
我想着他该不会是把我当成江湖豪客了,我这身学的可都是杀人的本事,哪里算得上什么武功了。
我告诫他:“以后不要再欺负乡民了,你把做生意的贩子都吓跑了,以后没人来此行商,你不是更没得吃。”
白无常没想到我会出言教训他,先是一愣,接着堆满笑意:“是,是,这位老弟说的在理。”
他虽然这样说着,可是却没有半点要离去的样子。他的手下已经揉捏腿地站了起来,跟在白无常身后。领头的那个贴在白无常耳边说了些私话,白无常听了点点头。
“既然是初到咱们云中城,不如我带你到处逛逛,也算是熟悉熟悉这里,跟咱们交个朋友。”
我一听就知道这话里有话、带着陷阱呢,说着怪好听的,指不准一会儿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埋伏着重兵呢。
我摇摇头:“既然别无他事,我也要告辞了。”
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由得慌了,不知道为啥总觉得有一种非常危险的潜在威胁,又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白无常见我要走,一爪从后钩来,枯瘦的手指捏在我的肩头。我心下一阵烦恶涌上,本能地想抽刀挥断他的五指,可是念他是平头百姓又不想引发军民冲突,只好挣脱他继续走。
白无常不依不饶,又是一爪缠上,这次我看清来路让了过去,顺势拉一下刀鞘,白无常怔了一下,他身后四个家丁又围了上来,把我包围在中间。
远处开始有看热闹的百姓围了起来,指着我们这边评头论足,随着我和白无常的僵持,聚过来的百姓倒越来越多,窃窃私语的声儿也逐渐大了起
来,一直到有人的话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
“这人疯了吗,怎么敢和白无常打架?”
“看样子好像是外边来的。”
“怪不得,连白无常这种善使阴毒的小人也敢得罪,这些年被这恶鬼不知害死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