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见张辽下场,面色稍稍一动,张飞眉毛也跟着挑了一下,随之又恢复淡然。
我不高兴地跟吕布说:“他们没把文远放在眼里。”
吕布眯着眼看刘备:“看得起看不起不是只凭嘴巴说的。”
他停了停,下面张辽已经和刘备交上了手。
“等这一架打完,就没人瞧不起文远了。”他淡淡地说道。
——张辽双手持枪,长剑挂在腰里,和刘备打得上下翻飞。刘备没了先前打我时那份从容,见张辽枪来,先要提防落枪之处,又要小心钩镰枪回拉的地方,张辽势在抢攻,刘备便无法打得俊逸潇洒。
但是刘备的剑法着实高强,虽然没在马上,但那也是张文远的枪啊,掂在手里那就是条猛龙活虎,刘备仅凭右手一把单剑就能抗衡,确实不简单。
刘备亮出真功夫,一把长剑开始看出门路,剑势恢宏大气,身形抖动间又隐隐带有君子之风,在张辽枪影包裹下打得游刃有余,一身宽袍带足了风头,张辽如此密集的抢攻下居然连他一片衣角都割不破。
吕布昂起头:“道家的剑法,而且还是玄门正宗,刘备再想和黄巾贼撇清关系可难了。”
我纳闷:“黄巾贼里有这等高手吗?”
吕布盯着刘备的剑法:“那就不知道了,只是他师承何处,必定和张角脱不开干系。”
“就凭这套剑法?”
吕布点点头:“‘众星亿亿,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行之言,不若国一贤良也’——这剑法道貌岸然哗众取宠,一看就是大贤良师张角的‘太平剑法’。这刘备和张角一样,早先肯定也是打着招摇撞骗的旗号起的家。”
“我觉得这剑法挺厉害的!”
“那是你修为尚浅,被他给唬住了。他要想用这剑法胜
了文远,那可就难了。”
我心想也是,就张辽那虎了吧唧的性格,刘备要是再潇洒下去搞不好就给一枪扎个对穿,兴许就快逼得刘备亮老底了。
果不其然,张辽熟悉了刘备的打法,也觉得这套剑法名过其实,充其量只是漂亮,并无太多实质性的威胁,于是枪势加急,攻多守少,刘备渐渐有些左右不支起来。
见张辽得意,我就忍不住试探张飞的动静,却发现他还是一脸平静,好像根本不把张辽暴风骤雨般的攻势放在眼里似的。
我突然想起他们之前一直在猜测刘备左手那把短剑的用处,猛地一惊,见张辽已使枪头钳住了刘备长剑,心下一急张口喊道:“小心短剑!”
场中二人俱是一震,就见张辽舍了长枪,就地一个翻滚,起身时已拔出腰间长剑,划一个守势静观刘备动静。而刘备仍在原地,右手的长剑被钩镰枪锁了住,剑尖垂在地上,而他的左手先前好像微微动过,现下又回到了原处,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
吕布道:“好快的手法。”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头雾水:“刚刚怎么了?”
吕布不答,我转向张辽,见他缓缓从地上站起,身子拉成一张大弓,随时都有可能冲出去,与他蓄势待发的身姿不同的是,张辽的脸色现在还挂着劫后余生的恐惧感。
刘备也许在为刚才落空的那一下感到失落,脸色看起来也十分不好。张飞则站了起来,见张辽躲开后长舒一口气。
张飞冲场内喊道:“大哥,您远道而来怕是有些累了,不如让弟弟替你玩两把如何?”
吕布问:“这是他们的军师吗?”
我点点头:“想来应该是。”接着就把这几天和张飞想处的事情转述给了吕布。
吕
布有些轻蔑地瞥了刘备一眼:“这大耳贼何德何能,竟能让关张两位人物为他卖命。”
刘备听了张飞的话便想收剑,张辽见状便问:“意犹未尽,舍得就此收手吗?”
吕布听了啧一声:“文远不该这时候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