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杀到山顶,有不服的一律槊死,余下的押回神池山,接着便打,如何?”
张辽气笑了,“你疯了吧?”
吕布也笑,“还行。敢不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当真?”
张辽“嘿”一声,把领子扯开,“我张文远今天就跟你斗一斗,看谁才是这雁门郡鹰头山的虎豹豺狼!”
吕布喝一声彩,转身跟我说,“顺儿想不想也玩一把?”
我听得心惊肉跳,原是不敢的,但是见他俩豪情冲天,我就寻思管他呢,大不了一块儿死这儿拉倒。
“当然想!怎么玩?”
吕布说,“今天咱们三人正好对应沙场三军,我和文远为左右骑兵两翼,顺儿领步兵为中军大营。”
张辽吹胡子瞪眼,“凭啥他是中军?”
我问,“中军是啥意思?”
张辽白我,“最重要的。”
我心满意足的“噢”,又听吕布说,“我和文远轻兵突袭,沿路贼寇一概不留,顺儿压住阵脚缓缓推进,遇到没死透的贼人就补上一刀,确保咱们来回无阻。”
我问,“啥意思?”
吕布哈哈大笑,已然拍马出去,张辽怒骂不止,说吕布擅自抢先,跟着也急急催马走了,留我一个人在鹰头山下不知所措。
呆了半晌,我琢磨要不先上去看看吧,是死是活得在一块儿才算圆满。于是把马拴好,提着刀就进了山。这鹰头山和神池山截然不同,山上郁郁葱葱被大片林木覆盖,往上一眼看不到头,山路又是七曲八拐,徒步走来着实吃力。
就这么走了好大一会儿,
沿途陆陆续续有军士打扮的人蜷曲在地上呻吟。我想起吕布的话,琢磨着该怎么补刀,又听他们叫唤的难受,这刀就迟迟不忍心砍下去。一连遇到几十个这样的伤员,终于碰到个伤势较轻的,自己倚着一块卧石在包扎伤口。
那人见了我,惊得汗毛都立起来了,“操你妈的怎么又来一个?!”
我问他,“那俩人呢?”
“鬼他妈的知道那俩人干什么去了!你们是干什么的,太平道的吗,为何不搭一语上来就杀?”
我心想这人居然把我们认成黄巾党的了,气不打一处来,“你爷爷是刺史部的,专门来剿灭你们的!”
那人一愣,“刺史部?晋阳还有这种高手?”说着拔出刀来,一手捂着伤口,一边还比划一下亮个架势,敢情是看我五短矮小,又没马匹又没盔甲,想趁势做了我。
自从跟白宾威那一战之后,我深刻地领会到有一身好武艺是多么重要,左右我也只会这一路刀法,演练起来也方便,于是这整日里但凡有点儿闲空儿就反复琢磨,今天对上阵仗也没先前那么怕了。
对方有伤,没法先手打我,只能等我上去再随机应变。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又有点担心,万一人家刀法比我高明好多怎么办,比如我这一刀还没劈下去,就被人横腰斩了,那不完蛋了。
我一边想一边向他走去,那人没见过我这样连个起手式都没有就跟街头流氓打架似的拎刀就来的,不免有些慌乱,开始往后挪步。走得近了约莫快到双方刀围了,我抬手一刀,他全神贯注早就留意到我的手势,不慌不忙举手招架,看我的眼神似乎还有些嘲弄,意思是“就这两下子啊?”
但他的眼神很快从我身上挪走,放到自己脖子左
边的肩膀上。然后又摸了摸自己头顶,伸手一看都是血。
我这一刀劈歪了,削下去他半块脑袋,又劈进他的肩胛骨里,拔不出来了。那人挥刀就要砍我,吓得我放手跑到一边,刀也顾不得要了。
他又看看自己肩膀上的刀,看看我,再摸摸自己脑袋,莫名其妙地就躺下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凑近看,这人还睁着眼呢。我心想老兄你也别纳闷,其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一刀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