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还得亲自我来。他们蹲在灌木后面,我摸着黑往寨门寻去。近了就听我二哥还在高声不止的说我坏话,随行还有几个人附和。
我在寨门口趴地上往里瞅,就见寨墙里面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该有的设施基本全了,连磨台和水井都有。我二哥他们围在一个吊锅旁等着开饭,但话题已然由先前的吃亏演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胜利——我二哥说,起码这一仗干的把我逐出了家门,重振了家风,老高家自此永垂不朽!
我又趴了会儿,脸都被泥土潮湿了,这时天色完全黑了,寨里只有他们和身后那间屋子这一点火光,再不见别处有人影儿,我就退回去到郝萌他们身边,把这情况说了。
郝萌说,“这几个家伙白天就干不过咱们,这会儿铁定更是不行,不如冲进去一顿毒打,咱们把这大寨占了,也算是有个落脚地儿了!”
范疆辉说,“不对啊,不都说这地方官府都打不下来么,咋就顺哥他家里几个人守着啊,而且就这几个人,别说官府,就咱们几个都能把这占了。”
范疆辉又说,“所以我看还是等等。”
吴延基问,“等明三十?”
“你傻逼?”
“你妈殁了?”
俩人又骂起来,我给拦住,“传言可能不真,别管那个了,咱们把他们擒了,王世豪回去通知韬老师,以后这就是咱们家了。”
王世豪问,“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腿脚好啊。”
说到这里我冷不丁发现,白天大家伙儿因为打架多少都挂了彩,赶路的时候都走不太快。倒是王世豪,顶天立地的大脑袋那么沉,脚底下却还虎虎生风。
“我说大头,怎个打架的时候你没上啊?咋不见你身上带点伤的。”
这一
说大家都盯着他,王世豪有点不好意思,“我家是学医的啦。”
闹半天还是一郎中。我问他,“那你咋不给我们也包扎包扎?”
王世豪说,“你们也没强烈要求啊。”
吴延基说,“哥哥们,别几把墨迹了,再等下去小贩儿都臭了,赶紧的办正事吧!”
范疆辉说,“你妈你才臭了呢!”
我们几个就推搡着玩笑着往寨里走,我二哥他们听到声音起身时还挺高兴,一个“将”字卡在喉管,瞠了半天才骂道,“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我不是被逐出家门了么。”我们几个一字散开,向他们包围过去。“这不得抓紧找个新的落脚点么。”
“你疯了?”我二哥神色慌张,“你快回去!快走!妈的逼,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咋,许你来不许我来啊?”
“不是这个!再晚来不及了!”
我二哥连忙指挥身边几人,“快,快去塔楼放哨,看将军回来没!要是来了想办法挡一下!”说着又前来撵我。
郝萌他们把我二哥的随从拦下,吴延基问,“咋?想趁乱跑啊?你们白天那股子硬气劲儿呢?”
我二哥声调都变了,“高顺我没跟你说笑!你抓紧给我走!再晚真的来不及了!”
我就笑,“啥高顺啊,我高达。”
我还在得意,就听山下渐渐有奔水走雷之声,我二哥脸色死灰,连说完了完了。那声音骤雨狂风似的到了寨外,竟是一通轰轰隆隆的马蹄声。
我心里咯噔狂跳,先前一些解释忽然通了,就听寨门外一个声音骂道,“贼娘皮,岗上怎么一个人都没?警戒的都死了吗?”
那声音落下时,一群高头大马的骑士已经乱乱哄哄的把我们团团圈住了。一时间勒马嘶鸣声此起彼伏,马蹄敲砸尘土舂米般络绎不绝。
“今天谁的岗?这几
个人干什么的?”
为首一个黑脸青袍的汉子凶道,“就你们几个,做什么的?来我东石崖干吗?”
我二哥快步过来挡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