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郎听完文判官一席话,总觉得对方是话里有话!
仙魔在一念之间,善恶也在一念之间。
方外之人行差踏错会万劫不复,与凡尘俗世之人又有何区别呢?
正当余大郎在反思自身时,文判官道了声:“居士,可以下轿了!”
思绪被打断,余大郎回过神来,走下轿子,发现已经抵达此行目的地。
他环顾四周,见城隍庙门前挂着一副牌匾。
左书:“阳间三世,伤天害理皆由你。”
右书:“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余大郎跟随文判官的指引,来到城隍大殿,见此地金碧辉煌,烟雾缭绕,确实是香火鼎盛之地!
大殿之上端坐一老者,头戴丞相帽,身穿蟒袍,看起来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他见余大郎进门,缓缓起身,抱拳一礼,自报家门。
“鄙人姓李,乃是靖江府城隍,冒昧将余居士请来寒舍,还望海涵!”
余大郎本欲跪下行礼。
可文判官却在一旁阻止了他的行为。
他也只好拱手还礼,说道:“小子是大乾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大老爷言重了!”
城隍爷拂须含笑,满意地点点头,吩咐道:“来人,赐座!”
余大郎半坐在座位上,急得抓耳挠腮,欲言又止!
城隍爷见状说道:“居士,且稍安勿躁。
吾知居士心中有些许疑问未解!
但老夫手上有三件案子急需处理,居士不妨安心旁观,等上片刻。”
余大郎不敢托大,抱拳答道:“客随主便。
大老爷既有公务在身,应当以公务为先。
其实小子心中也好奇不已,欲一观阴曹地府是如何判人善恶的!”
城隍爷听完也不客气,对着一旁站着的文判官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宣读旨意了。
文判官得到示意,高声喝道:“带阳世新故亡魂上殿!”
余大郎本以为是带罪人上殿,没想到却是亡魂上殿……
文判话音方落,便有四名衙役羁押着三魂上殿。
余大郎好奇地打量着三位老者,打头一魂还是他的老熟人。
正是那月前上门收税的衙役老抠叟!
城隍爷见到身穿衙役服的老抠叟,缓缓问道:“堂下之人,可是马家镇,县衙户房胥吏, 胡莱?”
老抠叟畏于神威,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地答道:“对…对…,小的就是胡莱……”
城隍爷闻言高声喝问道:“你可知罪?”
老抠叟头低的都快插进裤裆里了!
依旧死鸭子嘴硬,答道:“小…小老儿一生…生与人为善,实在…在不知犯下何罪…罪……”
余大郎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老抠叟,想笑却不敢笑。
这小老头上次登门拜访时,可谓是耀武扬威,趾高气昂!
今个却像是只赖皮老耗子,碰到了命中克星,在城隍爷面前被吓得口齿不清……
文判官见对方不到黄河心不死,,翻开生死簿,张口念道:“胥吏胡莱一生吃拿卡要,惹得马家镇附近,十里八村的百姓怨声载道。
大乾朝二百七十一年,天灾为祸,人间大旱。
张家村张顺子交夏粮税时,见胡莱踢粮斗,便仗义执言与其发生争执。
胡莱见场面失控,民怨沸腾,只能偃旗息鼓。
事后胡莱因口舌之争,明里暗里报复张顺子一家三年零六个月之久。
导致张顺子一家六口,不堪负重,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无一幸免!
你之一生罪孽深重,吾也毋需多言。
以上之恶,仅是其一。
生死簿中同等案例,记载了大大小小数十件之多。
胡莱为吏一生,直接间接害死人命高达一百二十五条。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