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我又回到了那间诡异的屋子,身上还盖着白洛霜的衣服,嘶…肩膀好痛。
“你醒啦,”白洛霜的脸快速地凑了过来,“你一昏过去那些纸扎人就全部消失了,她挠了你一下后好像突然就没脾气了,你看,现在还乖乖地站在那呢。”白洛霜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我感觉累得很,不想搭理他。英莲就静静地站在牌位前,时不时发出一声微弱的悲鸣。
“我没带什么药,但是带了一壶酒,就用酒给你的伤口消了下毒,嘿嘿。”
“你没事出来带什么酒啊,等等,你成年了吗?”
白洛霜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刚刚一直在说梦话诶,梦见什么了?”
“哦,梦见因为我穿了她的衣服,她要把我的皮扒下来做衣服。”我模仿着白洛霜的语气说道。
“……”在白洛霜审视的目光下,我还是耐着性子把整个故事讲给了他。
“诶呀呀,又是一个痴男怨女的故事啊。”
“这算哪门子痴男?是逃避责任的懦弱白‘痴’吗?”
白洛霜悻悻地闭了嘴,小声嗫嚅道:“脾气真差。”
正当气氛沉默之际,头顶传来一阵响动,下一秒南宫逸、苏冉、鸩就像下饺子一样掉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他们这样子也太好笑了吧哈哈…”在三人看傻子一般的目光中,白洛霜急忙将笑声噎了回去,“呃…你们不会能看见我吧?”
“你说呢?”苏冉叉着腰俯视着他。
“啊…”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英莲不知为何再次狂躁起来,嘶吼着向南宫逸扑来,棺材中也再次爬出了数不清的纸人。
大家慌忙应战,一时间破碎的纸片四散横飞,纸人好似英莲的怨念一般源源不尽地涌来,肩膀的伤虽不严重,但还是对我挥刀的速度有所影响,好在白洛霜总是见缝插针地甩来几根琴弦帮我化险为夷。
哪怕没能伤到南宫逸分毫,英莲依旧追着南宫逸不放,仿佛是南宫逸穿了她的嫁衣一样。
“他不会是那个负心汉转世吧。”后背相撞之时,白洛霜悄悄说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谁知道呢。”
南宫逸目光镇定,单手打开星阵抵御英莲的攻击,长剑游刃有余地挥舞,渐渐直击要害,虽然英莲好像没有什么要害。
突然英莲一声哀嚎,扭头看去,是苏冉一刀划破了她的后背,留下一道焦黑的刀痕。
苏冉的长刀火羽,坚如磐石,透若琉璃,据说刀刃温度极高,挥舞起来刀光似火光,这种上古刀剑,每个星阁仅有一两把,就算顶尖星刃也未必有机会使用。
“她又不是纸做的,怎么还怕火啊?”白洛霜疑惑道。
火?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我直奔白洛霜而去,一把摘下他挂在腰间的酒壶,将里面的酒尽数淋在刀刃上。
我提刀向前跑去,刀尖划过地面带起火花,火舌很快蔓延至整个刀身,刀锋所到之处燃起火焰,纸人们乱作一团,在大火中化作灰烬。苏冉立即会意,她的刀更加易燃,即便没有酒精助焰,一时间屋内火光冲天。
英莲显然也受到了大火的影响,嚎叫着向我扑来,我一边格挡一边后退,每次碰到带火的刀刃,英莲的身体就破损一寸,她哀嚎着冲着我留下血泪,我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退了最后一步。
脚下红光亮起,我在地面上留下的每一道刀痕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星阵——我在那本名为敛苍的书上看到的星阵。瞬间,不知源头的火焰从地面燃起,英莲被火舌吞噬着,竭力地冲着我挥舞着双手,却还是一点一点化作灰烬。
我站在星阵中央,漠视着眼前这一切化作尘埃,我们这样做,真的和那些旁观者有区别吗?
后来白洛霜对我说,看着站在烈焰中心的我,他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英莲。
“但是你们可不一样,”白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