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席间,母亲将白天之事说与父亲。
父亲听到后,放下碗筷,沉默片刻。
“今你已年龄渐长,夏侯公子之邀,你自己做主即可,我们本不当过分干涉。”
听到这话,我心中甚是诧异,坐在对面的哥哥也是停下手中的碗筷一脸不可置信地投来目光。
我又看了看父亲,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
父亲一向严格限制我的行动,因此,哪怕是偷偷溜出府,我也会在一两个时辰内赶回来,生怕被父亲发现从而受到惩罚。
然而父亲此次面对夏侯公子的贸然邀请,居然选择不去过度干涉,一切由我自己做主,属实是在意料之外。
既然父亲母亲都是这样说,那便自己做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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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在我回房间之前,父亲叫住了我。
“父亲,可是还有其他吩咐?”
“我们的姝儿长大了,以后自己的事情亦无需我们做主。只是,凡事需掂量着来做,孰是孰非,需得分得清楚。”父亲看着我,语重心长道,身侧的母亲也附和着。
我点了点头,父亲母亲的良苦用心,我自然是明了。
“父亲放心,孩儿谨记教诲。”
母亲拉起我的手轻轻拍了拍:“时间不早了,你快回房休息吧,其他事情明日再想也不迟。”
我看着母亲,又看了看父亲。
“那姝儿就先回房休息,父亲母亲也需早些休息也是。”
正当要走时,父亲又突然道:“年儿,你送妹妹回西苑。”
“是,父亲。”
说罢,哥哥便走到了我的身旁。
待父亲母亲转身离去,我和哥哥也缓缓移步西苑。
从膳厅到西苑经过一片竹林,藻荇交横,人影疏斜。
微风穿过竹林,沙沙作响。
“哥哥,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瞥了一眼哥哥。
哥哥仍旧是故作毫不知情:
“妹妹此话怎讲,今日夏侯公子派人来府中一事,于晚膳间不是已交代清楚,莫不是妹妹还有其他心思不成?”
“哥哥何时也学会这般取笑我了,府中上下谁人不知哥哥与夏侯公子交情甚好,夏侯公子怎会凭白无故派人来至府中?”
“看来近日妹妹读的圣贤书也并非不无用处,若没有夏侯兄这邀请,难不成真要足不出户,‘一心只读圣贤书’不成?”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哥哥这是要假以他人之手,‘请我出山’?”我戏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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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哥哥边说边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仿佛我不开窍一般。
“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儿时很多事情早已记不太清,不知哥哥可否愿意将你所知晓之事说与我听?”
“儿时之事?还是指儿时与夏侯公子间的‘纠葛’?妹妹若是想听,哥哥必然是要说的。”
在哥哥的叙述下,脑海中开始渐渐拼凑出些许模糊的记忆。
母亲曾和我提及,我自出生起,学东西似乎都比其他孩子要慢一些,直至一岁左右才能清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也因此,虽然自五岁起,便同哥哥一起听老师傅授课,但大部分情况下,不过一刻钟时间左右,我定然会趴在桌子上睡着,等老师傅讲完了,我也睡醒了。睡醒后便是缠着哥哥同我玩耍。
他们都只当我年纪尚小,小孩子嗜睡而已,并未加以深究。
哥哥自幼习武,夏侯轻鞅的父亲虽为当今丞相,但其家族世代却是武将辈出,他也算是武将之后,自幼也需习武,加之夏侯家与盛阳家两家一向交好,因此,便常常来到府中与哥哥切磋武艺,谈诗论道。
而那时年幼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