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挂满了灯笼的幽深小道继续往前走。
前边的人不说话,后边的人就像是忘记了自己还有语言功能一般。
文定侯素来没有花草重于人的想法,所以风雪来临时候,这些东西都已经全部凋零,风雪去了的时候,几乎死了三四成,剩下的衰败颓然花枝枯叶,已经不足一赏。
古人雅趣,不然何以来秉烛夜游一词?
武媚儿心下叹了一口气:“夜间时候,这边就不要掌灯了,生下来的香油钱,分给看守这边院子的下人。”
“姐姐果真是仁慈之主。”李师师随口赞道。
武媚儿笑了笑,说道:“你说,我们两人在这边为阿郎的事情操心,他总觉得有些事情自己出面不好,所以让我们来做。
只是我们把事情都做好了,人家却还在抱着别的妇人安寝,倒还真是负心人。”
李师师笑着未曾说话,黑暗里就传来了一个声音:“我这才和你们分开没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开始说我的坏话了,只有老天知道,我去西北的那段时间,夫人说了我多少坏话。”
“足有三江五海那么多的坏话!”武媚儿没好声气:“是小娘的身姿不好,还是书房的软塌不软了?君侯来这里作
甚?”
李仁当然听出这是醋化和娇嗔:“你说的那个小娘,自个儿靠在一边上就睡了,我一觉醒来,让她给我弄点茶水,结果她迷迷糊糊的吼了一句‘滚远点,别烦我,睡得正香呢’,下一刻,你们猜怎么着了?”
武媚儿和李师师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匪夷所思的情绪。
李仁接着道:“咱家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自然就自个儿起来倒茶喝了呗,结果那小娘回过神来,一个劲的跪在地上告罪求死,到现在把脑门头磕破了,你说我不来找你,我找谁?”
武媚儿闻言,瞬间变成一个风一般的女子,消失在了李仁和李师师两人跟前。
李仁看着李师师,李师师一双眸子里很自然的露出委屈的神情来。
“走走看?”李仁道,声音带着商量的口吻。
李师师点了点头,两人便在挂满了灯笼的残败院落里漫步起来。
“倒是受了不少委屈了。”李仁道。
李师师轻轻哼了一声:“小妾自然不好做,大娘子随时都怕我独占了夫君的恩宠,处处压着一头,怪是叫人心头难受。”
李仁沉默了下来,李师师赶紧嬉笑起来:“哪里能啊,这都是些小事儿
,我只是和阿郎说着玩闹的呢。”
“没事。”李仁伸手握着李师师,十指紧扣的感觉让李师师分外有安全感,心中也有一种异样的情绪生出。
“今个儿去了国公府,见到了国公府的四小姐,你猜猜看,发生了什么?”
去国公府的事情,李仁回府之后,不曾和众人提到半个字。
李仁不说,那不管是李师师,还是武媚儿,都不会多问。
但现在李师师忽然听到李仁和自己谈论起来这样的话题,依照她沉稳的性子,居然都忍不住有些窃喜起来。
“想笑就笑,何必憋着?”
一句话传来,令李师师终于放声笑出来了。
李仁道:“国公府想和我们联姻。”
李师师顿时笑不出来了,她紧皱秀美:“是那个曹惜春?”
“哦?你听过她的名字?”李仁倒是有些意外。
这些处在深闺中的国公府明珠,当然不是人人都会知道她们的名字,甚至于史册上,也不会特意记载下来。
对于常人而言,他们自然是贵不可言,但放在史官眼中,却只不过是一介妇人,不值得上史书。
所以李仁倒是有些好奇,李师师从什么地方听到的。
“以前生意还在的时候,她就是江山烟雨的
常客,第一批昂贵面膜,她就是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