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的脸色阴沉下来,童贯在一边上笑着,并不说话,从心眼里,他当然希望李仁能做皇帝,甚至能答应梁氏。
至少他已经心动了。
李仁忽然伸手,朝着童贯的头上的绷带抓了过去,绷带散落下来,里边混杂了酒水的药渣掉了一地,但是童贯头上却没有伤势。
“梁氏用什么说服了你?”李仁眼神清冽,盯着童贯。
童贯摇头:“富贵吗?权势吗?这两样东西,仁哥儿看我可还缺?”
李仁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只是这件事情,怎么能做的出来?”
“如果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人已经开始算计仁哥儿?甚至于有人想要刺杀武媚儿,仁哥儿还做得出来吗?”
“别的不说,就说永乐城之战,斩首二十一万的天功,自从我朝太祖皇帝开国以后,有那个文臣武将领军作战,直接斩杀敌军二十一万的?”
“当年五路大军北伐西夏,功败垂成,多少人?战兵就已经五十万之众,民夫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一百万多万,结果呢?
几乎全军覆没,神宗皇帝每每念及此事,都会痛惜流泪。
可仁哥儿领军北伐,五万禁军,还分兵一万出去,奔袭嗣武寨,拿下银州
城这些事情,哪一样不是创举?
居然就给了水泊梁山那等匪贼盘踞之地,这究竟是赏赐,还是大发叫花子?”
李仁脸色变了变,但是没说话。
童贯接着说道:“仁哥儿,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过日子了,一大帮人的前程富贵,全部都在你身上呢,你不争,别人会和你争。
就像是苏长龙也一样,你以为她不能卸掉梁氏的下巴吗?
你以为她为什么要故意忍受着梁氏说她苏长龙也上过你的床?
我们这些和你亲近的人,谁不知道苏将军和你是清白的?
可是你说出去,谁信?
有些事情,非要老哥我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吗?”
李仁脸色恢复了一些:“但是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嘿!”童贯阴冷的笑了起来:“自古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朝廷最多就是那我们在东京城的家眷威胁我们而已。
这又如何?
最多便是打杀了了事,可将来呢?
我就不信了,我们不能亲自率领铁骑,踏平天下!”
“这些话!你还和什么人说过?”
童贯忽然伸手把出一把匕首来,他用匕首指着天:“此言,你知我知天知!”
这是在发誓。
李仁叹了一口气:“这样
,只会让天下生灵涂炭,大好的江山彻底沦为废土。
给这天下一些时间,我答应你,如果他不能改变,我们在联手推翻他!”
童贯挥动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一划,一串血珠落在已经凉透了的茶壶里边。
“血誓!”他看着李仁。
李仁拿过匕首,看着上边的血迹,他又看了一眼童贯:“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兄弟来看待。”
“我要你立下血誓,你方才说的话不是为了敷衍我。”童贯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出身,也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做太监的,我痛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平,我讨厌这个世界的疯狂和混乱。”
李仁扬起匕首来,划开自己皮肤,一串血落在茶壶中,他丢掉匕首,双手举起茶壶,迎着高高升起来的太阳,神情庄严肃穆:
“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大口饮下血水,腥味刺鼻,直接让人想要作呕。
童贯也接过茶壶,双手高高举起,沉声说道:“若违此言,天诛地灭,终身效忠李仁!”
同样大口饮下血水。
做完这一切后,童贯就把茶壶里剩下的水倒掉,笑呵呵的看着李仁,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仁道:“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