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是一阵苍老的叹息声,包含无奈和辛酸。
“嘎吱”一声,黑旧木门从里边打开,一个穿着黑布短衣的发白老头,抬起黑黄皱褶密布的脸,有些吃惊的看了一眼李仁。
李仁身上穿的衣服袖子部分,纹着金丝线,头上戴着的束发冠,乃是上等檀木,一根插头发的发簪,都镶嵌着一颗珍珠。
此等富贵,非一般人能所能有用。
老白头讷讷道:“公子怕是找错地方,此处只是我和我家主人居住。”
李仁摇头:“没有找错,我自幼跟随山人学艺,今日所来,便是为司马公诊病。”
“你是大夫?”老白头先是兴奋,旋即面色窘迫无比的摇头:“谢过先生好意了,我家老爷已经快好了。”
“常言君子不居墙角窃人言语,我方才无意在房门外,听到了老丈自语,何故欺我?”
老白头摇摇头:“我们请不起医生,我们没有钱,我家老爷这是旧病复发了,前些年夫人去的时候,就发作过一次,我去岸边上头,挖点车前草,也能退热。”
“我不要钱。”李仁道:“只为医病而来。”
老白头顿时激动:“先生此言可当真?”
“你还有什么东西值得骗的
?”李仁反问。
老白头憨厚一笑,赶紧退到后边拱手:“请先生进来。”
李仁走进这后边的院落,院落中杂草丛生,甚至于有些野草都已经长得半人高了。
这就是朝堂风云之上跌落下来后的待遇。
穿过屋顶瓦都破了好几块的屋檐,里边有一股中药味传出来。
房屋里陈旧得像是百年未曾修缮的老屋,可却显得干净,一个面色蜡黄,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头靠在一个椅子上,手里居然还捏着一本书在看。
这个人,便是名动天下的司马光。
现而今落难,无人敢为他说话,但李仁看他虽病,风骨却依旧在。
“老伙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司马光没有回头,只是有些吃力地说道,话音出口,就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咳嗽了起来。
他咳重了,会吐血。
“老爷,大夫来了!”
司马光轻轻“哦!”了一声,放下书本,转过头来看到是一个穿着贵气的少年郎,不免有些意外。
再看少年郎手中,更是提着一个大茶壶,心下更加意外:“你是大夫?”
“我是。”李仁点头:“专治疑难杂症,陈年老疾。”
“狂言!撵出去!”司马光挥动衣袖,保持着自己的
威严和风度。
老白头看了一眼李仁,眼中满是哀求:“先生息怒,我家老爷病重了……”
“老夫没病!”司马光低喝,一张老脸猪肝颜色般涨红。
李仁走上前来,也不理会司马光,径直在他对面跪坐了下来,面色平静道:“医者讲究四术,望闻问切,老先生面色蜡黄无光,乃是肝火太甚,不日之前,可是动了大怒?”
司马光眼里的愤怒微微内敛,盯着李仁没说话。
李仁又道:“我听老先生喘气艰难,咳嗽之际,不自觉的用手按住胸口,你肺火烧心,可是有咳血之状?”
司马光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旋即点头:“不错,你当真是医者?”
“我是医者。”李仁颔首:“可医治形体之病,更能医治心病。”
司马光吃力拱手:“冒犯了,老夫今日落难,以为是有人故意来羞辱,方才会对先生有所冒犯。”
李仁避开:“岂敢承受先生大礼?”他起身走来,“我为先生看脉。”
白老头帮着司马光卷起衣袖,露出里边干瘪,长满了老年斑的手臂。
片刻时间后,李仁收回手指,老白头一脸焦急:“先生,如何了?”
“很棘手!”李仁看着司马光道:“
肝脏损伤过度,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