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也觉得这话有理,但是转头一看杨志那张憨厚的脸,实在是让人没法伤害他。
“其他人呢?”李仁走了过来。
杨志把车帘子卷了起来,颔首一笑:“回禀主公,其他的人都在后边跟着呢,属下驾车一路冲过来,算是极快。”
“相公!你快来!”武媚儿带着些惊呼的声音传来,李仁赶紧走了过去。
武媚儿指着惠民河对岸,一个穿着粗布的汉子正在往水里打捞青苔,打捞起来后,有放在河水里认真的清洗,像是要一丝丝洗干净。
“他在做什么?”武媚儿道。
李仁摇头,他也不知道。
那汉子脚边上有一个小簸箕,洗好了的青苔让他装在里头,端起来便朝着岸边大柳树底下走了去。
李仁这才看到那边有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坐在一个大石头上,石头边上有用碎石头搭建成的简易炉灶,上头有几个带着青木颜色的棍子,搭了一个简易的三脚架,上边挂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罐。
“相公?他是要煮了吃吗?”武媚儿面上表情极度不忍,她说:“他娘子是怀了身孕吗?”
李仁轻轻摸了摸武媚儿的秀发,转头道:“杨志!送一百两银子过去!”
“是!主公!
”杨志把马缰绳栓在柳树边上,摸了一个布袋子,装了一袋子银子,沉甸甸的提着就要绕路从不远处的桥面上走过去。
“相公!你这样有些辱人了!”武媚儿上嘴唇翘起的弧度有些大,令李仁有些惊奇,自家夫人什么时候噘嘴这么可爱了?
“也是,古人云:嗟尔而与之其人之不屑,是我唐突了。”李仁指着远处那已经把青苔放在缺口陶罐里边熬煮的汉子,说道:
“他虽然穿的破旧,但是衣着却很干净,沦落到熬煮青苔吃的地步,却未曾屈膝讨饭,是个有骨气的人。”
“杨志,带上我们的饭食,请他一并入座。”
武媚儿眼里露出笑意,看着李仁:“我以为相公会嫌弃他们的。”
李仁向前走去的脚步减缓了一下,他轻声自语:“我曾经过得比他们还不如,又怎么会嫌弃?”
“相公说什么?”武媚儿凑上前来。
李仁摇头:“没什么,我说我不会嫌弃。”
“没学到手艺,反而让娘子跟着我吃苦受罪。”岳和看着锅里翻腾的青苔,心里一震发窘,心疼的看着妻子姚氏。
姚氏憔悴的脸盘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谁曾想,惠民河边上所有栽种水稻的人家,
都不愿意把技术外传呢?”
“我们只是一时艰难,谁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虽说现在饥一顿饱一顿,可只要回到老家,我们也可以重新再来的。”
“妾身听说苏沪一带才是栽种水稻的大户,常有语言说:苏湖熟天下足,这东京城的人不愿意把水稻在中的技术传授给相公,可苏沪一带,未必人人都如此。
这次回到老家以后,我们凑足盘缠,相公也可南下,此间只是小苦,并不足以让相公气馁!”
岳和心中一阵感动,正要说话的时候,却听到身后传来掌声:“好!尊夫人此言励志!”
岳和和姚氏两人急忙抬头看去,只见一翩翩佳少年立在杨柳树下,正缓步走来。
“公子言重了,小妇人只不过是勉励夫君罢了。”姚氏起身,但却觉得眼前黑晕生出,吓得她赶紧坐下。
岳和见状,一阵心痛,赶紧上前扶住自家夫人,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来人。
“公子见笑了!”岳和拱手道。
这时候,武媚儿指挥着杨志把吃食酒水,连带着一卷地毯全部都抱了过来,直接就在岳和身边铺开。
酒肉的香气令饥肠辘辘的夫妻二人难以控制的吞咽口水。
“相公,这边风大,
我们去那边可好?”姚氏憔悴的眼眸里光华有些暗淡,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