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确实是还没有关闭,东京城一些主要街道上,繁华的模样和白天时候没有多大区别。
轮班倒的制度,并不只是后世人才发明出来的东西,这个时代的人早就已经开始玩起来。
所以,昼夜不觉得欢愉,并不会给这座当今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带来任何压力。
相反,它反而还会让这座城池变得更加繁华和富饶。
马车在水画街中段停住,赵长安很是不情愿的下了车,嘴里嘀咕着:
“其实我更愿意做一个笼子里的金丝雀,每天什么都不用做,用粗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混吃等死,这样才是我最向往的生活。”
李仁翻了一下白眼,这个女人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他居然都有点难以分辨出来。
于是,他运足气力,地喝一声:“滚!”
赵长安楚楚可怜,月光下她曼妙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宛若月宫中走出来看的仙子一样,甚至还做出三步一点头这样令人心碎的举动来。
李仁看了一眼,就赶紧拿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狠狠地往心口上锤了几拳。
这小娘子太会勾人,心都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
“仁哥儿!这小娘不错啊,看起来像是好生养
的,干嘛不要呢?”李逵性子耿直,伸长了下巴,居然开始为赵长安打抱不平。
“酒喝多了对眼睛不好。”李仁眼神幽怨,看得李逵一哆嗦。
“不对啊……”头牛哥哥回过神来:“我今天没喝酒啊,就在万财楼啃了两只水煮鸡,味道和我们绿江南那边比起来,差远了!也怪那章平一老小子喜欢着这口!”
杨志干咳了一声,王舜臣一脸冷酷的低着头,似乎是扣在马镫上的脚尖非常好看一样。
可那双棉布鞋本来是只是价值十文钱而已。
或许是他觉得主公太抠,也不弄一双好点的鞋子给自己穿穿,所以用这种无声的瞩目来作“有声”的反抗。
“进去了?”铁牛哥哥心似乎都碎了:“仁哥儿,真进去了……那后边就是聂记?那汤面真的和你说的那样,难吃的要死?”
“铁牛哥哥,你饶了我吧!”李仁缩回马车里,“老杨,驾车!”
王舜臣低着头,跟着马车走开,只留下铁牛哥哥一个人伸长了脖子,隐约能听到一些声音:
“仁哥儿恁不是东西,这等好的小娘……”
“你喜欢?你喜欢你去啊!”王舜臣忽然从马背上扭过头来。
铁牛哥哥扯了扯缰
绳,追了上去:“这不符合俺铁牛的审美,我喜欢和我一样,样板粗大,虎背蜂腰的,这样软皮皮,和白瓷儿捏的小娘皮,只适合仁哥儿!”
王舜臣又看了一眼自己十文钱的棉布鞋:“主公能听到。”
李逵干咳一声,就在不在说话。
“该死的!杀千刀的!挨千刀!人家难道不够娇弱吗?
都已经说了我愿意做笼子里的金丝雀,你还让我来这里煮面汤。
不解风情!
没良心!
活该你娘子不和你圆房!
肾虚公子!
砍头的!
挨千刀的!
难道老娘姿色不好?
……”
骂来骂去,也就那么两句骂人词儿,结果赵长安反而把自己气得不行,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小巷,心里的怨气甭提有多大了。
“这样子还不如被送到宫里……呸呸呸!说什么呢!送到宫里生不如死,还不如煮面汤!”
“哇哈!本天才小姐的面汤,一定会征服整个东京城男女老少的胃……哎,可是我从来没有煮过面汤啊,最多也就是烹茶什么的……总不能在人家来吃面的时候,我在边上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吧?
这……”
赵长安想了一下,总觉得这样肯定会被那个聂记的掌柜赶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