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一听是“红灯照”赶紧左右转头看了看，有些害怕：“师父，你不是说这东西是禁物，已经被下令焚毁了吗？”
“你知道焚毁的地方在哪里吗？”李宪反问道，可不等童贯答话，他自己就拿手指了指：“后边，宫里又自己的乱葬岗，不懂规矩的宫人多半就在那里处死了，有的还找个地方买了，有的直接就丢给拉泔水的下等太监，带出宫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当初有方士说这红灯照可以祛除宫中阴暗之气，所以就在哪里烧了，后来又不知道怎么就传闻说那边闹鬼。
老夫领着大军征战归来以后，听说这事儿以后，就去看过那地方。”
童贯吓得咽口水：“师父不怕鬼？”
“战场上见过那么多死人，哪里有什么鬼？”李宪颇感好笑：“就在那烧了红灯照的地方，我看到了红彤彤的小果子，有指头那么大，咀嚼以后，味道辛辣，满嘴都是辣起来的泡，用来下馒头吃，味道还真是不错！”
童贯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又忍不住看了看左右：“那……这东西不是毒药？是可以吃的？”
“你看我吃了好些年头了，也不见被毒死了。”李宪转身靠在掉漆严重的大
柱子上，满脸得意之色：“这宫里的人啊，娇惯的很，吃一口红灯照满嘴长泡，就说这东西是有毒的？可笑！可笑！”
“那师父为什么不把这事情报上去？”童贯忍不住问道。
李宪却看了一眼童贯：“痴儿，所有的人都说这是有毒的，就连先帝都认为是有毒的，为师却说没毒，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嫌自己的脑袋压脖子？”
“那……宫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多不多？”童贯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问的话有多么蠢。
“就我一个人知道。”李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保养的还不错的牙齿：“其他的人知道一个，我杀一个，所以就没人知道了。”
童贯忍不住笑了起来：“师父的本事，我这一辈子能学到一半就够了！”
李宪站了起来，微微摇头：“为师现在之所以沦落到这等地步，便是没有文官为我撑腰，我看人很准，那个李仁简直比狐狸还狡猾，你现在和他有这一把关系在，又能帮他找到这两种珍稀植物的幼苗，该抓稳的，还是要抓稳。
武功练得再好，能万人敌不成？西楚霸王项羽那等神勇，千古无二，还不是落得一个自刎乌江的下场。
刘邦呢？他能打吗？
随便抓一个汉军千夫丈，就能把他打成孙子，可人家照样是汉高祖，所以啊，这动拳头的人，永远没有动笔杆子的人厉害，学着点！”
童贯赶紧点头。
“去吧，这个时候，官家应该已经从苏学士哪里下来，你该去伺候着了，等到官家安寝以后，你亲手把这东西送到武府上去。”
“是！师父！”童贯心里感动，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重了几分。
李宪挥了挥手，自己走进了那光线不足，在外边看起来有些昏暗吓人的房间里去了。
童贯抱起来那陶罐，径直向着宫门外走去。
左右宫人不少往来，执戟侍就像是木头人一样，站着一动不动。
也不管太阳多大，或者风雨多大，就得在那里站着。
看着这些身材魁梧高大的执戟侍，童贯越发觉得师父说的有道理。
除了这破旧的宫门，童贯穿过迎阳门，又穿过庆寿殿，就来到了福宁殿。
福宁殿乃皇帝轻功，这时候皇帝正在龙图阁中听苏轼讲学，童贯倒是看到不少太监宫人很是携带，甚至于穿过一片走廊，他竟然看到了两个一前一后走着的小太监，在打哈欠！
“童公公！”
可两个小太监在看到童贯以后，吓得
面色苍白，及忙躬身行礼。
童贯只是笑笑：“白日里难免犯困，我也不追究你们的懈怠，可要是官家下了功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