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诀看着地上疼得颤抖的女孩,长剑上染着鲜血,空气中是血液的嘀嗒声,取出一块白绢,轻轻擦干净剑上的血。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瞪大双眼悄无声息的侍卫,他未合上的双眼里还带着惊恐和疑惑。
“主子还没决定好呢,奴才就做主了,该不该死呢?”他声音像带着笑,又像凌冬的寒风吸着人的骨头都在疼,侍卫们齐刷刷跪了下来,此时此刻静谧极了。
山上的风呼啸的吹,齐诀蹲下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女孩,指甲在她脸上浅浅划了一道血痕,浅浅笑了。
“她死了,你们也都陪着吧。”说完不再看所有人,转身离开。
……
窗外透过进屋子里几束光线,却又感受不到丝毫的热意,路紫妤睁开眼,轻轻动了一下就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直吸气,过了许久她问道: “016,怎么回事,上辈子我可没挨这一剑。”
“或许是宿主带来的连锁反应。”
身上的剑伤钻心的痛,路紫妤摸了摸额头,这烫的都能摊鸡蛋了,闭目养神,减少体力消耗。
委托人前世也是被齐诀所救,七岁那年他在血海里捞出了她,带她在身边,锦衣玉食从不缺少,礼乐诗书悉心教导,无忧无虑的长到十三岁,一次宫宴,锦鲤池边,她见到了薛坤,此时的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而路紫妤,是齐诀心尖尖上的宝贝,齐诀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一场阴谋开始了,薛坤以身入局,她输的一塌糊涂。
其实,路紫妤最后选择薛坤,也不全都是她自己的原因,齐诀带给她的情爱和利益总是纠葛不清,如果齐诀爱她,一开始便不会让她入宫,所以最初她也只是他的一枚棋子。只是后来,齐诀对这枚棋子动了情。
门被推开,打断了路紫妤的回忆,齐诀慢悠悠走到了床边,他一身玄色长袍,腰系白玉带,不知他身份的只会夸一句好个俊俏的小公子,路紫妤望着他,没有说话。
“脏死了,丢到下人院子里去。”他笑的恶劣突然俯下身子低声说,“下次见到我,不要用你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神看我,不然我会忍不住挖了你的眼睛。”
神经病啊,救命,016!这和原主的剧情偏的越来越多了,什么情况?
016?016?等不到回应。
016的回应很慢,但是齐诀府里的下人干活是真滴麻溜,不到一刻钟,她就连人带铺盖被扔到一间地处偏僻的简陋小屋里了,路紫妤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了,浑身烫的难受,窗子上糊着破破烂烂的窗纸,挡不了风,遮不了雨。
检测到宿主生命迹象极低,开启挂机维持生命值…滴滴滴的机械音叫的人更心烦。
混混沌沌中,路紫妤感觉有人在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她弓着身子去贴近那冰凉的感觉。
“怎么每次对你都会心软,不想让你这么轻易就死去呢...这辈子,你只能做我最听话的牵线木偶,背叛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齐诀指尖擦过女孩的眉眼,浅浅一笑。
暖黄色的纱帐中,遮住一大半步摇床,隐隐约约透露出一道纤细的身影,等路紫妤再睁开眼,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窗子上也换了新窗纸,挂上了春彩细纱。
房间里烧着暖烘烘的炭炉,才几天就添置了不少家具,路紫妤起身,脚底是柔软的触感,一张洁白的狐裘铺在地上,地面也全铺上了上好的楠木,路紫妤想了又想,最终的出来一个结论,神经病的想法正常人真的无法理解。
不只路紫妤,整个府里的人也都琢磨不明白,九千岁到底是什么想法,说在意吧,给人生病丢小黑屋,不在意吧,衣不解带亲自照料着,还把屋子装璜换了个遍。人家都是金屋藏娇,他这是破屋大改造。
有钱人的世界,咱们不懂,有病又有钱的人的世界,咱们更不懂。
等着过了几月,路紫妤身体渐渐养好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