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时日归早,举子亦何居,
不觉漏壶浅,三更犹读书——赵白
“师父,现在已经是九月下旬,似乎已经过了投保时日。”拜完师第二日,赵白就来到了胡瑗在国子监的住处,直接开口说道。
“哈哈,徒儿不必担心,你只需将家状、保状、文卷等物准备好,其他的为师来处理。”听到赵白的询问,胡瑗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
原来宋朝的省试,一般是在正月份举行,不过在省试引试之前的几月,就需要将参加省试的举子们的家状、保状、文卷、试纸等物交到礼部,以备勘验。
其实家状就是身份证明,需要应举人的姓名、年甲、三代、治经、举数、乡贯等信息记录其中,以待省试时进行身份核查。
而保状为了防止有人冒名顶替、有犯刑责、隐忧匿服。要求参加省试的举子,三人以上结为一保,又要求本保内必须有参加过省试的举人,进行相互证明。
而文卷,就是举子们解试时的解卷。赵白没有参加解试,但是也需要做一篇本经的解注,以供批卷时进行字迹核对。
按照省试规定,免解的举子需要在五月前,将家状、保状、本经所写的一套文卷交到礼部;而在八月以前还要开出“无罪证明”,也要交到礼部。
但是赵白九月份才得了免解,早已经已经过了期限,也因此才来找胡瑗求助。
“师父,徒儿要考的是进士科,进士科考试的内容是什么?”听胡瑗这么说,赵白才放下了心,也第一次感觉到有师父的好处,继续开口问道。
胡瑗愣了一下,看出脸上有一丝惊愕,过了一会才幽幽地说道:“进士科的考试主要有三道策论,分别是一道经旨,一道时务,一道议论;随后还要有诗、赋各一道。”
赵白也有些尴尬,挠了挠头才开口说道:“策论和诗赋哪个重要。”
胡瑗又愣了一下,憋了一会,直接开口问道:“明之说实话,那《平戎策》确是你所写?”
赵白的脸色更红了,又挠了挠头,才低声说道:“师父放心,如果是前人所作,恐怕早已经人人皆知了!”
胡瑗思考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才说道:“进士科通常是先考策、论定去留,然后与诗赋通定高下,”说着揪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又补充道,“不过诗赋韵律分明,篇幅短小,容易判阅;而策论篇幅较长,破题又都天马行空,有时就连出题不出题都判断不出,也不好评比,因此两者同样重要。”
赵白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又继续说道;“那师父,我们该如何学起?是策论,还是诗赋?”
听到赵白的询问,饶是胡瑗脾气好,也有些按捺不住。不过看到赵白那“真挚”的眼神,还是深吸了两口气,想了一下出口说道:“诗赋主要考积累,策论主要考练习,为师先将如何破题说与你听……”
直到回到了斋舍,赵白的脸色还是通红,不由得又想起那日自己和苏轼说过的“大话”,羞愧的更是想找个洞钻进去。
“唉,幸好拜了胡瑗为师,不然省试之后,我可如何面对子瞻。”赵白喃喃自语道。
“徒儿,要劳逸结合!”
“晓得了师父,这个策应该怎么破题……”
“徒儿,过来休息一下吧!”
“晓得了师父,这句话应该怎么理解……”
“徒儿,师父已经六十有四了……”
“师父,徒儿只有三个多月了……”
随着师徒二人的接触,胡瑗很开心,又很烦恼,他没想到自己“奉命”所收的徒弟,竟然如此“妖孽”。
其实他在知道赵白竟然连如何“破题”都不知道是何物时,他都差点忍不住想劝赵白放弃明年的省试;不过当他看到赵白十分“好学”,又想起自己收徒时的“大话”,还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但是通过几日的接触,赵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