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不需要林深当保护伞,我不要任何人当我的保护伞,”陆博湛郑重地强调,“我可以坐稳掌权者之位,我也能撑起整个家族。”
陆宏看着孙子眼睛里的坚定和承诺,内心倍感欣慰。
但是,欣慰归欣慰,他看得清现实。
他用平和的口吻,不显山不露水地劝道:“你当然可以,不然我不会花这么多心血在你身上。但是阿湛,成长是需要代价的,成熟也是,你还太年轻,爷爷六十岁才坐上家主的位置,而你今年,30岁都不到,你还没有孩子,没有陆家的后代。”
“可是,您还健在啊,而且,我觉得权茂译是个明事理的人,他报仇也只会针对金正,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向您求助了啊。”
陆宏摇摇头,他还是有所隐瞒的,“事发五年后,他找到我,当时我从他的话语中发现,他并没有察觉到那个码头是我租借给金正的。但是现在,他一定查得很透彻。当年我为了不得罪金正,将他拒之门外,在他看来,我就是站边了金正。”
“权茂译这个人,真的非常厉害,有远见,有头脑,会谋略,白手起家,从黑到白,短短几年时间就
创下了别人可能要花上几代人才能创下的财富,他是我见过的年轻一代中最有能力最有野心的企业家。”
“现在,他涅槃归来,正是打江山最好的年纪。他经历过那些灾难,更加成熟,更懂隐忍,更会谋略,我不知道现在的他,有多么的可怕。”
“比起他,你是更年轻的一代,你斗不过他的。只有林深这个保护伞在你身边,你才能避开这头猛兽。”
陆博湛一直没有反驳,甚至都没有说话,爷爷这番话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发言,就算他不服,也得听进去。
“权茂译现在回来了,他的太太居然没有死我也是没想到。”
陆博湛:“没死,但比死更加痛苦。”
陆宏:“怎么说?”
陆博湛:“我让林医生调取了权太太的病例报告,权太太多年来一直饱受烧伤后遗症之苦,左半边脸全毁,脸上、头上、脖子里,溃烂发脓,反反复复,而且,权太太的治疗过程不太顺利,植皮手术不成功,伤口发炎,已经影响到了脑部。”
陆宏:“你看,他老婆被害成这样,他怎么可能放过当年那些人?”
陆博湛又说:“奇怪的是,依着权太太这么
严重的病情,治疗记录却只有两年。”
陆宏目光一聚,说道:“具体一点。”
陆博湛:“他们之前在海洲治疗过两年,是精神科,后来伤口溃烂发炎,危及到了生命,才转到江城来。两年之前的医疗记录根本没有,而权太太的病情,如果不治,不可能撑过十多年。说得直白点就是,在过去的十八年里,权太太被藏起来,秘密治疗过,但没好好治,有人不想她死。”
陆宏立刻想到了,“肯定是金正,他也害怕权茂译回来报复,拿林蔓当护身符啊。”
越想,越惨,陆宏啧啧两声,摇头叹息,“原来林蔓没有死,那这十八年,她一直都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阿湛,如果是你,你会原谅那些人?”
陆博湛肯定道:“当然不会。”
陆宏:“是啊,当然不会,权茂译更不会。”
陆宏:“既然他回来了,我想,他肯定会一眼认出林深就是自己的女儿。”
陆博湛:“并没有啊,但是他应该对林深很好奇。”
陆宏:“这就对了,林深跟林蔓年轻时候长得非常像。”
陆博湛:“……”
这顿中饭吃得比往常久,饭菜都放凉了,陆宏挥挥手让
下人撤下。
陆博湛问道:“爷爷,身边没有李叔还习惯吗?”
“没什么不习惯的,我不重要,他把你那管理好才重要。”
“爷爷,您就那么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