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杨早在听到楼下的动静时,就从他放在书房的急救箱里拿出了镇定剂的针管,他朝于尉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拿着针管直接进了苏清月的房间。
苏清月前一秒还在和白承允抗衡,后一秒倏地觉得胳膊上被扎了下。她下意识朝疼痛的根源望去,刚看到艾瑞克杨的手,就被眼前袭来的黑暗击倒。
一直在发狂的人终于被迫安静,白承允却没有丝毫放松,他一边抱紧了苏清月,一边看向艾瑞克杨:“这药安全?”
艾瑞克杨晃了晃手中的针管,轻松道:“放心,这是目前国际上最安全副作用最小的镇定剂,而且我用了很少的剂量,不会对她产生半点影响。当然,因为剂量小,她也会很快醒来。”
所以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
白承允空出一只手捏了捏疲惫的眉心,没注意,让衬衫的边角划到了手臂上的伤口。他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心柑在旁边看到,立马上前:“白叔叔,你受伤了,还是快点包扎一下吧。不然病毒入侵,很容易发炎高烧的。”
白承允知道心柑这是在替苏清月变相道歉,小家伙估计也被吓坏了。
他摸了摸心柑的发心:
“没事。你妈妈待会儿会醒,你们不用担心,上楼去吧。”
心柑拼命笑着:“我没有担心哦。哥哥有说过,女性在怀孕期间都会性格大变,也会极端情绪化,这是普遍存在的现象。不过咬人确实是她不对,等她醒了,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她说话时表情严肃的,颇有当初苏清月喝醉酒时,她拿了盆水浇醒苏清月的架势。
白承允看的薄唇勾起了弧度,有时候,苏清月还真不如心柑这个孩子懂事通透。
烨哥儿回忆着苏清月刚才激动的架势,担心心柑真的教育了,又会对她产生刺激,小家伙今天是站苏清月那边的。
“妹妹,你都说了是孕期敏感嘛,人无完人孰能无错,我们就不要这么上纲上线了。”烨哥儿拉着心柑的小手,想把她往门外带,“离晚饭还有点时间,我们杀两局游戏打发下时间好了。”
心柑知道烨哥儿的好意,她安抚性地朝烨哥儿摇了摇头。
“我们还是在这里陪着妈妈吧。最近确实陪她陪的有点少,还是有必要关爱一下空巢老人的。至于我,你就更不用担心啦。我还不至于脆弱到这么点小事就能吓着我。”
烨哥儿想了想,“也
行吧,我陪着你。”
兄妹就是要同甘共苦,刺激战场里可以一起杀敌,现实里也要一同照顾妈妈才行。
于是烨哥儿也没走,都留在苏清月的房间里,等她醒来。
白承允解决了两个小家伙,抓紧时间吩咐于尉:“让冷苍把上次联系的心理医生叫过来。”
苏清月这个情况,只能依靠心理医生了。
“是。”于尉立刻领命而去。
等苏清月再次醒来时,心理医生正好就位。
苏清月沉重的眼皮一掀开,房间里的人依次进入了她的眼帘。
白承允和两个孩子坐在沙发那里。艾瑞克杨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倚门而立,正吊儿郎当地玩着手机。他的旁边,站着一个戴着****看似闷沉死板的白大褂。
苏清月视线扫到白大褂身上时,他也正巧望了过来。
四目一相接,白大褂****下的双眼瞬间褪去死板外衣,换上了智者的睿智:“苏小姐,您醒了?现在能感觉到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头?亦或是别的地方?它们又分别是什么感觉呢?”
明明是平白无奇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枯燥无聊,但苏清月的思绪奇异地跟着那些问题跑了起来:“还好,没有不舒服,
只是肚子有点……”
苏清月说到这里,声音倏地戛然而止。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房间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