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聚阁外观就是一座古建筑的五层小楼。它二楼往上全是包厢,每升一层,档次就高一级。每个房间被装饰得古色古香,光是全套的红木桌椅,就价格不菲令人咂舌。
而走廊上,花大价钱培育出的室内青竹靠墙栽种成行,根根挺拔修长枝叶繁茂。穿着开叉旗袍的娇俏服务生盈盈站于绿意盎然中,还未开始用餐,就让人大饱了一场眼福。
见苏清月出来,有服务生主动上前,一口吴侬软语能把人化了似的:“这位女士,请问您定的包厢是?”
苏清月回忆着张娟给她的信息,“沧澜居。”
服务生一怔,在确定没有听错后,看苏清月的眼神就多了抹打量,“请随我来。”
苏清月没错过服务生眼神的变化,看来此行,凶多吉少?
她握紧了装备齐全的手包,估摸着自己现在的身体,能在第一时间打趴多少人。
服务生已在一个包厢门前停下,走廊上听不见任何声音,可厚重的木门一经推开,里面的声音便如泄洪一般倾泻而出。其中不乏有很多污言秽语。
服务生听得都皱眉了,苏清月却像没事人一样,谢过服务生后,把门推得更开,进去。
包厢内的喧哗戛
然而止。
这沉默的一刹那,苏清月迅速看了眼围着圆桌而坐的所有人。
最容易认出的,是顺昌贸易的总经理黄昊,和其余几家合作商的代表。这些人都是当初苏清月和他们签合同时,有过几面之缘。
但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头上包了一层白纱的年轻男人,没见过。另一个苏清月倒是认识,韩梅的老公袁绍。
这两人,苏清月一没和他们合作,二没有过来往,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就耐人寻味了。
苏清月保持着脑海里的提防,脸上挂上客套的笑容,往前迈了几步:“各位,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
头上一层白纱的男人率先开口,他的目光毫不遮掩地在苏清月身上来回转着,“堵没关系啊。我们这么多男人呢,保准今天晚上啊,给苏小姐好好疏通疏通。”
“哈哈哈……”一众男人放肆大笑起来。
之前苏清月还是白承允的人时,他们是得顾忌顾忌。可现在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是了,生意场上的女老板,不就是供他们男人消遣的?
有人开了头,其余人就更肆无忌惮了。
“苏总,这不给面子啊。我们可都等了好久了,来晚了你也不表示表示?”
“
服务员呢?来给这位‘小姐’满上。苏‘小姐’,这酒你看着办,我们都是正人君子,不逼人喝酒,但这诚意……苏‘小姐’这么会做人,想必也明白吧?”
“酒先别倒那么多,苏总要是一开始就喝醉了,躺我怀里,那我这是消受还是不消受啊?老实说,女强人,我还真没碰过。”
……
一句句的,极尽侮辱之意,那些人却越说越兴奋。
苏清月全程就听着他们说,也不打岔,也不反抗,只静静站在桌子边上,沉寂着一双形状姣好的杏眸。
她的头顶是一盏八角宫灯,红木的骨架间嵌了薄薄的绢纱。绢纱上的龙凤呈祥图案压住了灯光的亮,将室内染得晕黄一片。
苏清月就在这晕黄的颜色中,慢慢抬起了她的眼皮。
一瞬间,室内温度骤降,沉浸在黄色思想中的男人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后颈被削了一层皮似的,阵阵发凉。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苏清月,却发现她的眼神不知何时变了。那是一种极致的冷,寒戾与阴翳交错,像是一个眼神,就能杀人。
苏、苏清月竟然这么可怕?这坐过牢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她那手包看着挺大,里面该不会装着
什么刀吧?
都是酒肉场上的男人,平日里只管下半身快活,可一旦遇到了狠角色,他们只想保命。